正是因为这种气质,才会吸引人,会让人觉得他神秘又强大。
此时此刻他什么都没穿,桶里的药水没过肩膀,长发湿漉漉垂落贴在锁骨处,刀削般的脸上全是热汗,汗珠顺着鼻梁往下滚落,说不出的诱人气息弥漫。
谢长风艰难地移开?目光,气恼道:“你自己泡,泡完记得把房间收拾一下。”
“我?收拾?”燕危睁眼满是错愕,但谢长风已经走了出去。
“不是你收拾难道是我收拾?第一次不过是看你受伤严重,才没让你留下来收拾。”谢长风扬手挥了挥,背影带着一丝落荒而?逃的意味。
*
最终也没让燕危收拾房间,等?他泡完药浴穿戴整齐后,乔清已经带人等?在?院中了。
“燕公?子,你回去休息吧。”乔清招呼着几?个?下人进入房间,朝燕危点头示意。
燕危轻轻颔首,穿过月洞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经过两次药浴,燕危能感受到身体内明显的变化,经脉不但被修复好,就?连这体内的陈年旧伤都被治好。
经脉被修复好,他神情有些愉悦,盘腿坐在?榻上,一手翻着秘籍看,一手拿着葡萄吃。
外面天气阴沉,可室内却萦绕着一股岁月静好的意味,任谁也不想打破这安静。
谢长风拿着医书进来时,就?看见?这样的画面,不由得心情也跟着变好,“哟,燕公?子可真惬意啊。”
燕危头也没抬,修长的手指翻过书页,“你又来做什么?”
“无聊啊,山庄好不容易来了个?外人,肯定是想和?你聊聊天。”谢长风从腰间拿出一根碧色的箫来,“别看那本了,来学吹箫,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这个?天赋。”
燕危这才从书上移开?目光,转头看向?谢长风,“你来我?这儿,只是让我?学箫?”
好看漂亮的手玩转着箫,谢长风嘴唇微勾,朝他走过去,“当?然,你之前学过吗?你会吹箫吗?”
燕危老实摇头,“实话说,我?确实没学过,那便多谢庄主费心了。”
谢长风动作一顿,随即面不改色在?他身边坐下,放下手里的书拿起箫来示意,“看好了,箫是这么拿的。”
他身体直立,双肩放松,右手无名指按第一孔,中指第二?孔,食指第三孔;左手无名指第四孔,食指第五孔,拇指第六孔。
他目光落在?燕危脸上,耐心道:“这是六孔箫持法,对于第一次学的人不是很复杂,你就?按照我?拿的这样拿就?行。”
说罢,他淡色的唇凑近吹口,低沉清脆的音节发了出来,很快箫声变得起起伏伏,音调时高时低,乐声婉转又动听,很快就?形成了动听的乐章。
在?箫声里感受到畅快又舒心的意境,燕危仔细听着,双眼?一眨不眨盯着谢长风的手指。
他对音律这方面有些缺陷,但也能掌握一些,这不由得让他想起还没生?病的时候,他课程安排得满满,无论是兴趣爱好还是别的,都有涉及一些,但并不深。
箫声猛然变得低沉起来,让心情绪起伏不定,也随着箫声变得哀伤。
箫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谢长风握着碧色的箫,低声道:“这是南疆那边的歌曲,是我?娘最喜欢的一首歌,叫长岁。”
燕危嘴唇动了动,大概能在?箫声里听出这首歌曲的故事,“是你娘和?你爹定情时的歌曲?”
谢长风垂下眸子,长睫盖住眼?底的神色,轻声道:“是,是我?娘独创的,和?我?爹成亲后,一起命名。”
他自嘲一笑,情绪难以平复,“你说可不可笑?当?初爱得轰轰烈烈的人,让别人羡慕的夫妻,最后却一人变心另娶,一人回到族中承受流言蜚语和?厌恶伤心死去。”
“你……”燕危神色微怔,他没想到谢长风父母的故事是这样的,“那你爹还活着吗?”
“活着呢,他活得好好的,娇妻美妾在?身侧,儿子女儿好几?个?。”谢长风讥讽一笑,嘴唇微翘,“他怕是早就?忘了我?和?我?娘。”
“你说是不是我?不好?我?的出生?,让我?爹变心,让我?娘郁郁而?终。”谢长风声音沙哑,喉咙里像堵了团棉花,沉闷中让人心生?怜惜。
燕危犹豫了一下,抬手轻拍他的肩,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明明就?是人渣的错。有些时候,不用把别人的过错归困于自己身上惩罚自己,这不会让你变好,只会让你更?加怀疑自己,然后陷入反复循环的自我?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