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危皱眉思考着,他这段时间算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泡药浴就是养伤。他在外的名声如何,想必从那些探查虚实的人来看,就知道有?多响亮。
也就是栖雁山庄和谢长风给他挡住了下来,要不然他怎么可能会过安宁的日子?
想清楚这点后他神色凝重摇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要是把?消息放出去,江湖上找我的人怕是多不胜数。再说了,就算要做什么决定,我也要见到他当面说清楚才是。”
燕危放下手,偏头看向谢长风,淡淡道:“他叫什么名字?”
谢长风抖腿的动作一顿,嘴唇微张满是惊讶,“不是吧?你连他名字都忘记了?”
燕危眉头轻拧,神色迟疑,“忘记不是很正常吗?我连有个养子都不知道,更何况是养子的名字?”
“不然这样吧,我让人去把?他请来山庄如何?”谢长风眸光流转,明显带着一丝不怀好意。
燕危沉默了一下,目光紧紧盯着他,“你想做什么?”
“没意思。”谢长风见他认真起来,晃手道:“不过是想让你们团聚罢了,你居然如此怀疑我,真是不识好人心。”
燕危轻呵一声?,抬手指了指他的眼睛,“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想看戏,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但我们之?间的约定,也已经算完成了。”
“所以,你想离开山庄?”谢长风收敛起情绪,目光变得阴沉,“你才泡了两次药浴,还有?一次就在这几?天。”
虽然成功揭过养子的名字,但‘离开’这话他不爱听。
“我知道。”燕危移开目光看向窗外,今天阳光明媚,湛蓝的天空飘着几?朵白云,“第三次药浴泡完后,我想我应该离开了。”
无论是经脉还是身上的伤,无论是武功还是内力,经过他日夜不歇的学习,已经能够很好的应对了。
即使是有?高手在,他也能活下来,说不定还会反杀对方。
他从来不会只学一样保命的手段,洞箫确实很熟练,但论起杀人还是欠缺一些火候。
“我喜欢你的武器,那鞭子是什么材质做成的?”谢长风嗓音低沉,却让燕危目光变冷下来。
“谢长风,你在偷窥我。”他语气笃定,嗓音里带着一丝反感?。
谢长风急声?否认,“谁偷窥你了?你每次耍鞭子的时候,那鞭子打在地上啪啪响,但凡是内力深厚的人都能听到。”
他嘀咕道:“起初还以为是什么呢,谁知道看了才知道是你在耍鞭子,这又不能怪我。不光我看到了,山庄里大部?分人都知道。”
他说得理?直气壮,燕危无法反驳,抬手揉了揉额角,解释道:“虽然我已经会用箫了,但我还是不习惯用。”
他还是喜欢用简单粗暴的方式,拿着箫和人对打,有?点文雅,不适合他。
“好吧。”谢长风有?些惋惜,笑吟吟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看到你吹箫,想必那时候的场面定会精彩。”
所有?人都不敌箫声?的威力,一身武功和内力毫无还手之?力,他一想到那样的场景就有?些期待。
燕危瞥了他一眼,开始赶人,“天色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啧。”谢长风轻啧一声?,不情不愿站起身来,摇头感?叹,“真是无情啊,我好吃好喝供着你,还帮你疗伤,到头来却如此对待我,真让人伤心啊。”
燕危盯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认真道:“为了报答你的恩情,我可答应你三个条件。”
不管如何,他在山庄里能后顾无忧养伤,万事不用愁,都是谢长风的功劳。
谢长风举手挥了挥,清脆的声?音传来,“好啊,那我可就期待了。”
一个剑客许的承诺,谁又会听而不闻呢?
*
在山庄内休养的一个月内,是燕危过得最?舒服的一段日子。
谢长风时不时过来找他说话,也会在武功上指点一下,无论是吃穿住,都是顶顶好的。
燕危心生恍惚之?感?,在凉亭内欣赏着风景,对面就是一身白衣的谢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