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任绥不同,任家现在只有他一个独子,自从他哥去世后,任家并没有没落,反而风生水起地进军科技和AI行业,任氏集团,迟早要落到他头上。
更不用提,任绥从不来这种下沉宴会。
“任总年轻有为,好久不见。”
“来来来,坐这儿。”
“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大家没了刚才的随意,见到任绥来,都接连起身,除了高盛景和谢思仪两人。
谢思仪看了看围着桌子站了一圈的叔伯,正想站起来,却不料撑椅靠的手被身旁的人一拉,失力又坐了回去。
“你跟着起什么哄,我们高家的人还要起身迎他?他是什么东西?!”
高盛景见不得这群曲意逢迎的人,刚才还灌他酒呢,这会儿倒是客气地连话都不敢说了。
一群唯利是图的商人,更别说他们迎的对象,还是任绥!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行叭~
老板都这么说了,谢思仪也懒得做样子,反正他也不想。
两人大爷似地坐着,格外惹眼,不仅桌上的其他人看向他们,那道炽热的视线更是让人难以忽视。
谢思仪摸了摸耳垂,仿佛要烧起来般。
张总让人加了杯子,让出主位,就等着任绥坐过去。
从谢思仪身后走过,到他旁边的空位时,任绥便停了下来。
“各位不用客气,大家都坐。”
说罢,似是随意地坐到了谢思仪身旁。
谢思仪怔愣片刻,转头看他,咧了咧嘴,蹙眉瞪他,想问他在搞什么鬼?!
然而任绥忙着和其他人应酬,看也没看他一眼。
因为他的到来,话题突地就变得正式起来,不是说哪块地,就是说任氏的哪个展会和项目。不用任绥附和,他只需在一旁肃着张脸,偶尔点头就足以让话题继续。
高盛景插不上嘴,受到的落差太大,只能偷偷低头和谢思仪骂人。
聊得谢思仪都犯困了,众人才开始放轻松,又开了好几瓶六位数的白酒。
“刚才高总的那杯酒还没喝呢,任总都提杯了,你可不能再推。”
高盛景苦着张脸,“我真喝不下了,他爱喝,你们去灌他。”
“那可不行,你是你,任总是任总,可别想逃。”
“就是,不喝就是看不起我!”
谢思仪很反感劝酒,但偏偏这样的场合,桌上的人都以这种讨厌的方式威胁着,高盛景却不敢多说什么。
况且谢思仪知道,他也确实有些醉了,刚才拉他衣袖的手,都带着汗意,高盛景的酒量一般,先前在桌上没少喝。
“各位叔伯,高总不胜酒力,但我们不喝,便是不懂事,不然这杯酒我替他喝了?”
见谢思仪出来替他挡酒,有人便提议要多罚两杯。
三杯白酒,就算他酒量好,喝下去也会难受一整晚。但要是不喝,那今晚走了,以后高盛景在叙城别想好过。
“行。”
谢思仪站起身,自己满了一整杯,朝众人敬了敬,抬手正想喝下去。
身旁的人霍然起身,微凉的掌心压住他的手腕,将酒杯夺了过去,毫不犹豫地仰头喝下。
满满一杯白酒,谢思仪愕然转身,竟没在他脸上见到一丝攒皱,仿佛喝下的,是一杯白水。
“你……”
紧接着,第二杯,第三杯。
明明是谢思仪给老板挡的酒,却被任绥仰头喝了个干净……
众人惊在原地,不怀好意的眼神在谢思仪和任绥身上来回打量。
“这三杯,当是我替高总喝的。”
高盛景眼下有些晕,但没醉,“谁要你……”
谢思仪赶紧踢他的脚,还不忘体面道谢,“高总醉了,我替高总谢谢您。”
这时,桌上年纪最长的一个人,才缓过神来,“我就说,任总怎么帮谢总监喝酒,原来是替高总啊!”
“还记得以前你俩在叙城时,那感情叫一个好!”
说到这儿,有知道的,自然就说起两家的关系,以及两人原来一起爬树打鸟窝的事儿。
谢思仪听到不少任绥的故事,高盛景之前说任绥是怎样的活泼,他还有些怀疑,如今听到别人谈起,他才有些相信。
又觉得不可思议,小时候那么调皮的人,长大后竟然变化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