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绥侧头看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没说话。
“今晚去见朋友,喝了点酒,聊完天就回来了。”
谁问你了?
谢思仪馄饨还没吃,已经有点噎得慌了,梗着脖子道:“和我又没关系。”
给他说这么仔细干什么,转过身去端馄饨,不理人。
任绥端着自己那碗去桌上,坐他对面,这才回答他,“所以,算是放松吧。”
“不过回到家洗完澡后,才觉得彻底轻松下来。”
谢思仪暗暗点头,不管在外面怎么玩,没躺在床上,都不算放松。
“你的朋友,是叙城的吗?”
他终究还是问了出来,虽然好奇了一晚上,谢思仪也尽量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但还是忍不住多了解一些。
纯粹是好奇,任绥这样的人,会找什么样的朋友。
“京都过来的。”
哦,他就说嘛,在叙城这么久,也不见他和谁好,如果有更好的,说不定他还不找自己协议结婚呢。
这么想着,谢思仪心不在焉地放颗馄饨到嘴里——
“啊,烫烫烫!”
刚咬开,就被烫得立刻吐了出来。
“小心点,里面汁水很多。”
任绥说着,起身给他倒了杯冰水。
谢思仪嘴唇被烫得发红,上颚感觉有些脱皮,含了口冰水,才好过不少。
“你要认识一下吗?”
“唔,谁?”
谢思仪抬起一双秋水盈盈的黑眸,被烫得生理性出泪,看得任绥思绪一顿,接下来的话忘了个干净。
“张嘴,我看伤得重不重。”
借着灯光,他走到谢思仪侧面,扶着他的后脑勺。
“啊?”
谢思仪还在想他朋友的事儿,没想到他突然过来,一时失神,顺着他的动作仰头张嘴看他。
任绥顺势用另一只手托住他的下巴,“再张大点,吐舌头。”
“……”
谢思仪眼角的泪早收了回去,听从任绥的话,将舌尖从上颚处放了出来。
“有点红,再伸长点,我看看里面。”
谢思仪想说够了,不同看了。
但他仰着头,脖颈绷得笔直,喉结滚动都费劲,舌尖一动,只能舔到下唇,发不出一点声响。
如果太用力,只能从喉间发出“啊哈”的喘气声。
轻吟低喃,让人脸红心跳,遐想连篇。
任绥已经俯身凑到他眼下,谢思仪看不清他的神色,余光只能落到干净挺直的鼻梁上。
这么直,玩滑梯一定很方便吧?
谢思仪看似专心,但舌尖抖得厉害,任绥凑近,呼出的热气带着独有的香味,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样,带着安心感。
沐浴露的味道在他身上散去,只剩下谢思仪自己的味道。
世间独有,只给任绥自己闻。
他近乎失控地大胆凑近,鼻尖擦过谢思仪的下唇,落到伸出的舌尖上,能感觉到湿漉漉的热气,像是被小狗舔舐一般。
任绥想往上抬头,亲自尝尝。
可惜,舌尖的主人好似不情愿,没等他挪动,便仰头过去,鼻尖瞬间变凉。
“别动。”
任绥放在下巴的手,移到下颌处,在谢思仪往后仰时,又落到嘴角,宽大的手掌近乎掐过他下半张脸,拇指甚至伸到了唇角里面。
触碰到粉红的牙龈和洁白的牙齿。
任绥的拇指往中间放了点,落到轻颤滚烫的舌尖旁……
“哈——”
钳制的人好似终于受不了,将头侧过去,鼻尖上的呼吸,指腹的炙烫,眼前轻颤的舌尖和看不清的深喉,倏而消失。
“咳咳咳……”
许是仰头太久,谢思仪被呛到,止不住地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