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散凉想要冷静。
但,四肢百骸已经麻,冷汗层层渗出。
真正濒死前,他才知双手压根不听使唤。
甚至,脑子浆糊成团。
支系王。
那个最强大的水蛊族,统治了水蛊族一百多年的支系王。
轻而易举,死在了眼前。
漩涡前的黑袍人,要杀他,甚至都不需要动手。
水散凉很清楚,黑袍人杀支系王,不是在帮他。
而是因为支系王逾矩,用污言冒犯了黑袍人。
水散凉手颤抖着,摸索身上藏的匕。
此时,他如蝼蚁。
对方仅站在那,便是一座大山。
扳不倒,也迈不过。
他的任何挣扎,看起来都格外好笑。
藏在宽大帽檐下的眼睛,不知是在看他,还是在看厮杀的族人。
血腥染红水域。
族人惨叫哀嚎不断。
到处都是残肢断臂。
水蛊族的厮杀能力有多强,他是知道的。
水散凉呼吸越来越急促。
喉咙紧得厉害。
他不想再躲藏了。
不想再苟且偷生了。
指甲顷刻间暴涨,口中的牙齿也变得尖锐无比。
玄黑鱼尾搅动,水面随跃起的动作阵阵涟漪。
水散凉狠狠盯着黑袍人,拼尽全力。
尖锐的指甲与匕一同挥去。
对方却连站姿都未变半分,骨鞭一落,他便失了所有力气。
涟漪未平,水散凉再次狼狈跌入水中,溅起无数水浪。
死亡濒临。
眼泪与血水混杂。
刺得眼睛生疼。
该死的,该灭族的,因是水蛊族啊。
为什么。
族人惨叫,求救的声波几欲刺透耳膜。
水惑族的声音能迷惑,却迷惑不了疯厮杀的水蛊族。
水散凉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