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不是日,月不是月,年不是年。
日夜混淆,四季不分。
叶行舟,去了哪。
“小师弟?”
叶行舟又唤了一声,打断孟枳的思绪。
孟枳轻启唇,“我进了内门。”
“我知道,任师弟已经告诉我了。”
叶行舟手指闲不住,又给门框抠了个洞。
孟枳打断叶行舟的话,“我是指你叫我小师弟,不合礼节。”
“师兄。”
孟枳轻轻吐出这句称呼。
这声师兄落,叶行舟垂下眼眸。
叶行舟又怎会不懂,孟枳在有意和他拉开距离。
一时,双方都沉默了。
孟枳仰眸,望着天窗。
暮色已然,霞光漫天。
从一开始,叶行舟唤他小师弟便不合礼节。
他年岁比任妄烛长。
无非就是去了趟外门,在外门之中属于末尾。
所以,叶行舟忽略年龄,唤他小师弟。
孟枳清楚,他年岁比任妄烛长。
叶行舟该唤小师弟的,是任妄烛。
他抢占了任妄烛许多时间,也间接导致,叶行舟无意忽略了任妄烛的感受。
孟枳环抱着膝盖,蜷坐在门后。
以前,他不愿叫叶行舟师兄。
现在,他必须叫师兄。
唤师兄,能时时刻刻警醒自己。
警醒着孟枳,不要越界。
不能再害叶行舟陷入险境。
孟枳还是,迈不过自己这关。
就如他现在无法面对叶行舟一样。
若无门板隔挡,孟枳会控制不住。
他怕,自己无法开口说出拒绝。
走神的功夫。
抠门板的刺啦声又传来。
孟枳侧眸,门板又多了个洞。
这次木洞的位置高些,孟枳侧眸,刚好能看到门外景象。
叶行舟的双眸一闪而过。
还是那么明亮,那般鲜活。
装得下整个春日,融得下满天地的生机。
而孟枳,像藏在角落,需要靠木洞偷生的老鼠。
孟枳下意识躲开视线。
“别抠了,给我留一块好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