镐京清晨,金銮殿前,朝鼓隆隆。
周武王姬端坐殿上,神色肃然。
殷商旧土未安,百姓尚在重建,此时正是国政最为紧要之际。
百官依次进殿,拱手肃拜。
今日朝会,本当是论及赈灾、安民之事。
谁料甫一开始,便有人奏事,令满殿气氛骤变。
——
大夫伯夷上前一步,手执奏章,朗声道:
“启奏吾王——近来镐京城南,有西方僧侣传道劝化。其言辞虽称慈悲,却聚拢民心,百姓舍粮供奉。此事若不早定,恐伤朝纲。”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议论纷纷。
“佛门乃外来之道,若夺百姓心志,岂非动摇社稷根基?”
“商祸方止,百姓尚未安稳,若再添新教之乱,恐怕百姓离心!”
武王眉头微锁,沉声道:“此事,卿等如何处置?”
——
姜子牙拄着打神鞭,踱步而出。
“吾王,此乃关乎国本之大事。佛门虽有慈悲之说,然若任其滋长,恐削弱人心对周室之归属。阐教弟子多已立职天庭,辅佐人间;若佛门趁虚而入,必与阐教道统相争。此事,绝不可轻纵。”
此言虽公正,然满朝皆知——姜尚出身阐教,此举,实为维护阐门权威。
果不其然,话音未落,便有清和的嗓音自百官之末传来。
——
一位身披僧袍的僧侣,步履平稳地走出,合掌而拜。
“贫僧本为西土行脚之人,蒙接引、准提二圣点化,愿以佛法劝化众生。佛法非为夺国,非为夺权,只为救世。百姓之心向佛,并非因佛欲夺周室之位,而是因人间疾苦无所依。佛若能安其心,岂非助周室治国?”
言辞清缓,却如涌入深潭的泉流,使殿内气氛陡然一滞。
——
姜子牙冷哼一声,袖中鞭影轻颤。
“助周室?贫道看你等行迹,分明是趁虚而入!民心归佛,则远于周室。此非助,而是乱!”
武王听得心头沉重,眉宇之间已有犹豫。
就在此刻,殿外传来急报。
“启奏吾王——镐京西郊昨夜突起妖风,有妖人作乱,声称奉截教余脉之命,要诛阐教欺天之辈!”
大殿哗然。
此时此刻,竟三教之争皆现于一朝之上:
阐教欲固其位,佛门欲入其势,截教余脉则趁机搅乱,矛盾已然从暗潮推至明面。
——
武王神色大变,急声道:“此事若纵,天下再乱!”
姜子牙冷眼直视那僧侣,佛门行者却神色不改,静立如山。
朝堂上杀机暗涌,满殿文武噤声不语。
就在此刻,武王缓缓抬手,欲开口裁定。
金銮殿内,寂静如冰。
武王方才欲开口,忽听殿门外鼓角大作,兵士惊呼而入:
“启奏吾王!镐京西郊妖风肆虐,有一群妖人持截教旗号,杀入城中,言要‘清算阐门欺天’,已逼近午门!”
话音未落,殿内轰然大乱。
大夫们脸色骤变,武将们纷纷拔剑欲出,却被武王一声喝止:“退下!朕欲亲裁!”
——
姜子牙拂袖而起,打神鞭上雷光游走,厉声道:
“截教余孽!商亡之后,犹不肯收敛,如今竟敢大摇大摆闯入镐京?此非祸国,乃是逆天!”
佛门僧侣却合掌而笑,语声不疾不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