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淡笑:“天下未懂,吾便教之。教之以礼,化之以心。”
——
远处的风渐起,带来关东的灰色云层。传信的骑者奔入镐京,带来一卷急报——
“东南之地,旧殷余党以‘天祭’之名再聚,鼓动人心,意在破礼。”
姜子牙接报,神色冷峻:“此乃逆谋。”
周公接过竹简,只看了一眼,平静道:“来得正好。礼欲成,必先经试。此乃天之助我。”
他抬头望天,长叹一声:“天命既定,当以礼续命。”
风从东来,卷起他衣袍的下摆。
镐京的钟声在此刻响起,深沉、悠远,如天与地共鸣。
周公神色不动,眼中却闪着某种极深的光。
——
夜色如墨,镐京的宫阙沉于微光。
周公静立于东郊大坛之前,烛影摇曳,映照他略显疲倦却依旧坚毅的神情。
风携着鼓乐的余韵远去,那是今日礼仪大成的回音——群侯伏,百官肃然,天下的乾纲似已归于一统。
然而周公心知,这不过是天下安的一面。
表面的礼,未能彻底平息人心深处的暗潮。
他抬望天,云层低垂,星光如碎金般在夜幕中闪烁。
他轻声喃喃:“天虽高明,人心未定。礼之下藏乱,吾不可缓。”
——
是夜,密室之中,姜子牙、鲁侯、召公三人对坐。
烛光昏黄,映出众人凝重的面色。
姜子牙先开口道:“东南再有旧殷余党聚众,虽不足为乱,但其势在广传谣言,意在破礼。”
鲁侯面色一凛:“破礼者,实破国也。今之百姓,皆信礼安天命。若谣生不息,恐人心再动。”
召公叹道:“周之初兴,礼以定邦,礼之根若动,天下之树亦倾。”
周公缓缓抬手,语气沉稳如石:“故吾欲以‘再礼’治之。既然旧殷假礼惑众,吾便以真礼正之。礼非言辞,乃行道。诸侯若敢以假乱真,便以礼之名,治其不敬。”
他眼神一凛,语气转锋:“命鲁侯再修东坛之仪,召公督工,姜尚率兵护坛。七日后,吾将再行‘再祀天’之礼,以应天命、镇民心。”
——
消息传遍天下。
“周公再祭乎?非天命已明乎?何再祀?”
“或言东殷旧党作乱,周公欲以礼正名。”
“然则此礼之后,天下再无异声矣。”
众声喧然,但随着时日推移,镐京愈肃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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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百姓自清扫尘土,铺设青布于道路两侧,只为迎接周公出城行礼的那一刻。
然而在暗处,依旧有人窃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