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渊之外,杀机已如铁幕垂落。
审判庭那标志性的冰冷星光,与天枢宗煌煌赫赫的仙家云舟,交织成一张弥天大网,将整个葬古星渊围得水泄不通。空间被彻底锁死,连最细微的灵气流动都透着僵硬的滞涩感。
傅长安扶着石破天,立在破碎大陆的边缘,遥望那星渊之外隐约可见的舰影流光,脸色沉静如水。
“阁主……”石破天声音嘶哑,带着不甘,“是俺老石拖累了大家……”
“闭嘴。”傅长安打断他,目光依旧盯着远方,“骨头没断,脊梁就别弯。星火阁的人,可以死,不能跪。”
他扶着石破天退回遗迹内部。墨渊早已等得心急如焚,见到石破天归来,先是惊喜,随即又被外界的消息压得面色白。
“阁主,阵法最多还能支撑半日……”墨渊声音干涩。
地下殿堂内,所有弟子都停下了调息,目光齐刷刷落在傅长安身上。绝望的气氛如同冰冷的潮水,无声地蔓延。韩铸依旧昏迷,躺在角落的石床上,呼吸微弱。
傅长安走到殿堂中央,目光缓缓扫过每一张或年轻或沧桑,却都带着伤痕与疲惫的脸。
“怕吗?”他忽然问。
众人一愣,随即有人低声道:“怕……但更恨!”
“恨天枢宗背信弃义!恨观星殿赶尽杀绝!”
声音渐渐汇聚,带着血性与悲愤。
“好。”傅长安点头,“记住这股恨意,但别让它烧昏了头。我们还没到绝路。”
他抬手,指尖在空中虚划,一道由莹绿光点构成的简易星图浮现。
“星渊是我们的囚笼,也是他们的障碍。这里能量混乱,空间脆弱,大军不敢轻易深入,这是我们的生机。”
“阁主,您的意思是……”墨渊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们想瓮中捉鳖,那我们就把这瓮,变成熔炉!”傅长安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他们不是布下了天罗地网吗?我们就在这网中央,点一把最大的火!”
他看向墨渊:“墨长老,我记得你研究过上古‘引星乱灵大阵’?”
墨渊瞳孔一缩:“阁主!那是禁忌阵法,以星辰残骸为基,引动星渊本源混乱之力,威力固然恐怖,但布阵者当其冲,稍有不慎,便是……神魂俱灭之下场!而且需要至少三位阵法宗师同时主持,我们……”
“阵法我来主持核心。”傅长安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和林长老(另一位幸存的阵法长老)辅佐。不需要完全成功,只需要足够混乱,撕开一道口子。”
他又看向石破天,丢过去一个玉瓶:“里面是‘燃血丹’,敢不敢用?”
石破天一把抓过,看也不看便吞下一颗,咧嘴露出染血的牙齿:“娘的,早就想跟那群杂碎痛痛快快干一场了!死了也算够本!”
丹药入腹,他原本萎靡的气息如同回光返照般陡然暴涨,伤势被暂时压制,一股惨烈的煞气透体而出。
“其余人等,护住韩副阁主和伤员,结‘星火燎原战阵’,随时准备突围!”
命令一道道下达,原本绝望的众人,眼中重新燃起了火焰。绝境之下,反而被激起了拼死一搏的凶性。
“b,计算最佳引爆点和突围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