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梧空紧紧握着拳,指甲深陷入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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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白苏璎说的是事实。对抗伪天道,苏璎的“界定存在”之力至关重要。但她现在的能力,显然还不足以正面抗衡天道本体。
寻找源核,是她必须走的路。
也是他们最终获胜的关键。
可是……那所谓的“虚无之地”,听起来便知是比北冥、比紫霄宫外更加危险、更加莫测的绝地!
“我与你同去!”孙梧空毫不犹豫地说道。
苏璎却缓缓摇头:“不可。”
她看着孙梧空,眼神中那丝属于“苏璎”的暖意似乎清晰了一分。
“混沌石猿初成,力之法则虽补,然五行未满,戊土尚缺,更有四猴本源需时日彻底融会贯通。你之根基在此界,你的战场,亦在此界。”
“那天道经此一挫,绝不会善罢甘休。它接下来之动作,只会更加激烈。你需要留下,整合力量,应对变局,并……寻得那最后的戊土之源,彻底圆满五行。”
她的分析冷静而透彻,如同最睿智的谋士,点明了当前最关键的问题。
孙梧空张了张嘴,却现自己无言以对。
苏璎说的没错。他不能走。这里还有太多未竟之事,还有需要他保护的同伴,还有必须救回的金蝉子,还有那最终的对抗……
“此去虚无,非凭蛮力可至,亦非结伴可行。”苏璎继续道,“唯有以太初本源感应,穿梭诸界壁垒,方有一线可能抵达。多一人,便多一分变数与危险。”
她的话语,断绝了孙梧空所有的念想。
庭院内一片沉默。
唯有风声穿过古松,带来沙沙的轻响。
良久,孙梧空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翻涌,目光坚定地看向苏璎:“需要多久?”
苏璎微微摇头:“不知。时空于那虚无之地并无意义。或许一瞬,或许……万载。”
万载……
这个词让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我会尽快。”苏璎看着孙梧空,似乎看穿了他眼底深处的不安与决绝,轻轻补充了一句,“在你需要我之前,我会回来。”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一些,仿佛带着一丝承诺。
“一定。”
说完,她不再停留。
周身太初白光缓缓亮起,越来越盛,将她窈窕的身影逐渐包裹。
那光芒纯净而耀眼,仿佛要化作最初的那一点“存在”。
在光芒彻底淹没她之前,她最后看了一眼孙梧空,看了一眼在场的每一个人,那清明淡漠的眼底,似乎有万千星辰流转,最终归于平静。
下一刻,太初之光猛地收缩,化作一个极细微的光点,随即无声无息地湮灭在虚空之中。
仿佛从未存在过。
只留下那淡淡的、仿佛开天辟地之初的纯净道韵,以及庭院中,久久无法回神的众人。
孙梧空望着苏璎消失的地方,紧紧握着的拳头缓缓松开。
他知道,离别是为了更好的重逢。
为了最终能并肩站在那天道面前,问一句——
凭什么!
他转身,目光扫过悲愤的沙悟净,疲惫的妙善,伤感的孔琳姐妹,以及眼神坚毅的白晶晶和刑天。
最后,他看向抚须不语的镇元子。
新的征程,已然开始。
而他,必须变得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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