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田田眼珠一转,嘴角咧了开来,“也就是说,罗平收了礼,所以颠倒黑白是非,让这些无罪之人顶罪?”
这次她搭救秀娘,罗平虽然面上笑呵呵,但却“功不可没”,所以何田田真是乐得扒一扒他这些“光彩事”。
于是何田田从医馆里找了个最好的坐堂医,直奔天远巷苏家。
途中,秀娘时不时朝着赶车的江常功瞥一眼,何田田全都看在眼中。
江常功的玩笑她开不得,秀娘她总能开得了吧。
“我怎么觉得常功伯对你的事格外上心呢?”何田田悄声对秀娘道。
秀娘顿时一慌,“你你你、你说什么呢?他对谁不都挺好的么。”
“你瞧你,我也没说什么,你紧张什么。”何田田掩唇窃笑。
有些事,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来到苏家,何田田让大夫给苏氏看了病,听闻这妇人其实主要是心病,她便有了几分思量。
她坐在苏氏床边,握着苏氏的手,柔声道:“婶子,听说苏娇的事另有蹊跷,你说给我们听听。”
一听苏娇的名字,苏氏顿时着急了起来,她剧烈咳嗽了一阵,然后才喘着道:“她是冤枉的!她真是冤枉的!”
“婶子您别急,慢慢跟我说,说不定我能帮上您呢。”何田田轻声安抚道。
听到她的话,苏氏顿时有了一丝希望,于是便将苏娇的事讲给了她们。
苏家是靠杀猪卖肉过活的,早些年日子过得还算不错,但自从苏父过世,日子便一落千丈。
苏氏母女二人并不会别的营生,只得操起杀猪刀,相依为命。
幼时的苏娇是个娇俏可爱的姑娘,但杀猪十几载,她的相貌气质也发生了变化。
“旁的人都以为她很是彪悍,但其实我知道,她其实很细致温柔……”苏氏的眼神渐渐飘远,回到了那一日。
因为第二日一早还要杀猪,母女两人已经早早歇下,可到了半夜,隔壁院中忽然嘈杂得很,苏娇只得起身去看。
“这一看可了不得,她再也没回来……”苏氏重重一叹,“我听到吵嚷赶过去的时候,就见他们已经把阿娇按在地上,说是她杀了人。”
苏氏当时便急了,上前要跟他们理论,可对方已经报了官,她怎么理论都不成,苏娇直接被衙役抓了起来。
“我只见过她一回,她跟我说,人真不是她杀的。”苏氏说着,紧紧握住了何田田的手,“她从不跟我说谎的,她说没有,那定是没有!”
这下何田田犯了难。
只凭这么一句,怎么能推断出苏娇是被冤枉的呢?
似是看出她的疑虑,苏氏又道:“他家死的那位,是继室,带了一个儿子来。大家伙都知道,他家大儿子跟继子屡屡发生争执,一家人原本就不和睦!”
何田田蹙起了眉,“那女主人过世之后,继子呢?”
“不知道,打那夜之后,再没人见过,他们家说,那夜就是这孩子骂了阿娇,所以才引得争执……”苏氏叹了一声,“那孩子平日里确实跟阿娇不太对付……”
秀娘一脸为难地看向何田田,“田田,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