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晨光微熹。
陈谨礼盘坐在蒲团上,运转着《天元本经》,玉府内的仙剑微微震颤,剑意如丝沿着经脉游走,格外舒畅。
“咚咚……”
一阵轻缓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运功。
陈谨礼睁开眼,眉头微皱,起身开门。
门外,余笙一袭白衣,倚在门框上,朝他扬了扬下巴:“大清早的,修炼得这么入神?”
“师姐这是?”
陈谨礼不禁一怔。
这几天下来,他早已摸清了余笙的作息规律。
这一大早的,按说余笙应该已经睡下有一会儿了才对。
“今天神武堂,有三河师伯的御剑飞行课。”
“师姐还用去上御剑课?”
陈谨礼愈糊涂了。
余笙而今已是四境巅峰,差一步就是五境修为,按说御剑飞行这种法门,早该烂熟于心了才对。
余笙被问得心虚,眼神顿时有些闪躲:“我其实……不太擅长御剑飞行,总是失控。”
说到这,她不禁耳垂微红,“你都知道我是先天道体了,想想也能明白吧?”
陈谨礼这才恍然。
先天道体的功效,可谓霸道至极,单单是为了压制住她修炼的动静,都得把整座山门布置成大阵。
而今余笙尚未达到五境,灵宫未成,尚无真元。
单靠精元操控,倒是的确不太好控制先天道体。
御剑飞行是个细致活。
他几乎能想象得到,余笙小心翼翼地一催,飞剑立刻飞射狂奔出去的情形。
不知为何,有点好笑。
“笑什么笑!不去算了!”
余笙说着便扭头要走。
“去去去!马上就来!”
陈谨礼终是忍不住失笑起来,赶忙收拾好了,快步跟上去。
早先在藏经阁,他是答应过三河师伯,要去神武堂学御剑飞行的。
今日倒是正好赴约。
两人并肩而行,穿过梅花山庄的步道。
走着走着,陈谨礼忽然感觉周围的目光,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沿途遇到的同门纷纷侧目,目光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有的甚至停下脚步,低声议论。
“那不是余师姐吗?她身边是谁啊?”
“好像是叫许谦墨吧?姥姥新收的亲传弟子,就住在后山别院。”
“后山别院?噢!懂了懂了!”
陈谨礼耳力极佳,听得一清二楚,不由得侧头看向余笙。
她神色如常,步履轻盈,仿佛对周围的视线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