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可曾想过,刘家倒了,对宗门,对你,有什么好处?”
他循循善诱道:“刘家掌控仙缘引,每年能为宗门创造近百万下品灵石的收入!”
“这笔钱,三成上缴宗门府库,四成用于打点各堂口长老执事,维持宗门运转。”
“你若灭了刘家,这巨大的财政缺口谁来补?”
“你又要因此得罪多少利益受损的同僚?”
“哦?”殷炎在一旁翘起了二郎腿,怪笑道,“打点长老?”
“怎么老夫一分没见着?”
“庞师弟你怕不是把灵石都揣自己腰包里了吧?”
庞靖脸色铁青,不理会他,继续对石厚说:“石执事,冤家宜解不宜结。”
“你放刘家一马,他们必会奉上重礼,从此唯你马是瞻。”
“既得了实惠,又卖了老夫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
“说得好!”殷炎抚掌大笑,“这么说,没了刘家这群蛀虫,咱们云霞宗就得喝西北风了?”
“庞-师-弟,你可真是为宗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啊!”
等两人交锋暂歇,石厚才平静地开口。
“庞长老,你说的‘利’,我都听明白了。”
“现在,也请你听听我的‘理’。”
他站起身,目光如炬,直视庞靖。
“我只问你三个问题。”
“第一,刘家仙缘引,是否导致了宗门内部拉帮结派、歧视之风盛行?”
“第二,那些权贵弟子占据大量资源,为何却在此次玄铁矿脉之争中,最终成果距离我穷修会弟子相去甚远?这还是在他们阴招出尽的情况下。”
“这些靠仙缘引入门,占据了大量资源的弟子,真的能为宗门做贡献吗?”
“第三,凡人和平民弟子,被过度压榨,向上的机会完全失去,宗门因此又埋没了多少真正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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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厚的声音一句比一句响亮,如同重锤敲击在庞靖心头。
他最后做出总结陈词:“宗门强大的根基,是源源不断的、从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新鲜血液,而不是一群躺在功劳簿上吸血的蛀虫!”
“刘家,就是盘踞在宗门根基上,最大的那只蛀虫!”
“为了你口中那点蝇头‘小利’,而损害宗门的‘根本’,恕弟子不敢苟同!”
这番话,有理有据,振聋聩!
庞靖被驳斥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说得好!”殷炎猛地一拍大腿,高声叫好,看向庞靖的眼神充满了快意。
见石厚心意已决,又有宗主和殷炎这老家伙在背后撑腰,庞靖立刻决定变脸——果断止损,放弃刘家!
他瞬间换上了一副痛心疾的表情,长叹一声:
“罢了!既然石执事心意已决,老夫也不再多言。”
“看来是老夫被刘家蒙蔽了!”
然后,他话锋一转,脸上带着几分“急切”与“担忧”,对石厚拱手道:
“石执事,还有一件紧急之事!”
“数月之前,那刘家的刘沧,曾找我借了一件威力极大的护身法器,名为【蚀魂镜】。”
“至今未还,人却已失踪。”
“我担心,他们会用此物干什么伤天害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