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科学院的安全屋位于主建筑的地下深处,需要通过三道厚重的魔法封印门才能进入。
房间宽敞但简朴:石砌墙壁、几张床铺、一张长桌、几个书架,以及一个永远燃烧不灭的魔法壁炉——显然是为长期避难或隔离研究设计的。
没有窗户,唯一的通风口隐藏在墙壁高处,用精钢栅栏和防护符文加固。
“这不就是变相的牢房吗?”丹德里恩嘟囔着,打量着四周,诗人对缺乏美学设计的空间总是特别敏感,“连幅画都没有,地毯也是最便宜的那种。我敢打赌,这里平时关的都是些特别麻烦的客人。”
艾丽娅正在检查床铺的卫生状况,闻言头也不抬:“总比在外面被刺客割喉强。至少这里有魔法防护、充足的食物,还有——”她指了指房间角落一个小隔间,“独立的卫生间。在安全屋里这算豪华配置了。”
“但我们还是被软禁了,”丹德里恩坚持己见,在长桌边坐下,“你们看不出来吗?席儿女士把我们关在这里,名义上是保护,实际上是不想让我们继续调查。她担心我们现更多秘密。”
杰洛特坐在壁炉旁的椅子上擦拭武器,闻言抬头:“她确实在限制我们的行动,但原因可能更复杂。今晚的刺客……有些地方不对劲。”
“你也感觉到了?”特莉丝从书架上取下几本书,都是基础的魔法理论和柯维尔历史,“那些刺客装备太普通,战斗方式也太直接。如果是虚空教派的死士,应该会使用黑暗魔法或至少一些强化药剂。”
莱戈拉斯站在房间中央,精灵的姿势看似放松,但那双眼睛一直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角落、每一道门缝、甚至墙壁上的每一块石头。
他在检查这个安全屋是否存在隐藏的监视魔法或监听装置。
哈涅尔坐在离壁炉最远的床铺上,背靠着墙。
他没有参与讨论,而是从怀中取出那本笔记本,小心翼翼地再次展开那几张羊皮纸。
灯光下,纸张上的辛达语字迹仿佛活了过来,每一个字母都在诉说着跨越两个世界、数千年的秘密。
莱戈拉斯注意到了他的动作,走到床边坐下,两人形成一个小小的、私密的阅读圈。
“继续看,”精灵低声说,“我们只看到了名字,后面的内容……”
哈涅尔点头,将第二张羊皮纸移到最上面。
这张纸上的字迹更加工整,像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正式记录。
开头的段落让他屏住了呼吸:
记录者:罗密斯达奴
时间:不可考
地点:多尔·布雷坦纳边缘森林,临时营地
正文开始:
“若后来者得见此文,望汝知晓:吾与摩列达,即汝等所称‘蓝袍巫师’者,确比米斯兰迪尔(甘道夫)与库路耐尔(萨鲁曼)更早抵达中土。维拉派遣吾等东行,本为监视远东黑暗残余,然吾等所见,远预料。”
哈涅尔的心脏猛地一跳。他继续阅读:
“第一纪元末,泪雨之战终结时,吾等恰在战场边缘。目睹胡林被俘,目睹图林悲剧,亦目睹妮诺尔跳崖。摩列达欲救,吾初时反对——凡人之命运,伊斯塔尔不应过度干涉。然摩列达言:‘此非寻常命运,乃魔苟斯诅咒之显化。若任其展,黑暗将以此为锚,更深侵蚀阿尔达。’”
“遂救之。于卡贝得-恩-阿拉斯悬崖之下,以气之魔法缓其坠落,以水之魔法护其躯体,以光之魔法安抚其魂。妮诺尔存活,但记忆破碎,胎儿无恙。”
“后携其隐居东方山谷,直至分娩。妮诺尔产子后逝去,其子……即胡林血脉延续之始。吾等将其托付于东方人类家族,隐其来历,改其姓氏,望能断诅咒之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