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正午的烈阳高高悬起。
此时,梳妆台前的李砚秋看着身后沈同真的调笑,恼羞道。
都怪你!
昨夜非要缠着我说说那些浑话,如今鬓角都翘得梳不开了。
她脸颊绯红,眼中却藏不住笑意,轻轻拍了下沈同真伸来的手。
沈同真佯装吃痛一声。
随后指尖掠过她攥着梳子的手腕,另一只手从妆匣里取出支缠枝银簪,银簪穿过乌的瞬间。
疼吗?
沈同真的声音放得极轻,簪子却在她间打了个弯——他终究是握惯刀柄的手,簪花的动作带着练刀时的利落,却偏生在间绞出个歪扭的环。
李砚秋看着镜中歪歪斜斜的簪子,忽然笑出声来。
她转身抽过簪子,指尖捏住他的手腕引向自己鬓边。
要顺着丝的纹路来,像这样。
好了。
李砚秋将银簪别正,忽然伸手揪住他的衣襟,在他挑眉时飞快在他唇角啄了一下。
现在鬓角不翘了,可你的衣襟又乱了。
沈同真望着李砚秋,他顺势握住李砚秋揪住自己衣襟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说道。
“秋儿这一啄,可让为夫的心都乱了,这衣襟乱些又何妨。”
李砚秋脸颊愈滚烫,娇嗔道。
“就你嘴甜。”
话虽如此,她心里却似被蜜填满,甜滋滋的。
这时,窗外传来丫鬟清脆的声音。
“少爷,夫人,忠伯说今日账房送来月银明细,需您过目。”
“还有,夫人娘家送来些新茶,也在厅上放着了。”
李砚秋轻轻推了推沈同真。
“好了,该起身了,今日还有不少事要做呢。”
沈同真恋恋不舍地松开手,站起身来,帮李砚秋整理好衣衫,又仔细地抚平她裙摆上并不存在的褶皱。
随着二人走出房间,阳光洒在身上,暖融融的。
到了前厅,忠伯迎上来,先是向二人行礼,而后递上账册,又指着一旁摆放整齐的茶盒说道。
“夫人娘家送来的茶,都是今年新采的上好品种,老奴都收好了。”
李砚秋微笑着点头致谢,而后对沈同真说。
“同真,我想着将这新茶分出些,送去给公公尝尝。”
“成亲之后,还没好好孝敬他呢。”
沈同真温柔地看着她,应道。
“秋儿想得周到,我陪你一同去。”
两人正要迈步,管家又匆匆赶来,神色有些焦急。
“少爷,刚刚收到消息,城外码头那边,咱们家商铺进的一批货物,查验时现有些损坏,管事正等着您拿主意呢。”
沈同真微微皱眉,略一思索,转头对李砚秋说。
“秋儿,我得去码头一趟,你先去我父亲那那,替我问好。”
李砚秋点了点头,这才转身与忠伯一同捧起那几盒新茶,朝着沈父的住处走去。
到了沈玄居所,李砚秋轻轻敲门,待屋内传来一声沉稳的“进”,她才推门而入。
沈玄正坐在书桌前,翻阅着书卷,见是自家儿媳进来,放下手中书,脸上浮现出一抹温和笑意。
“秋儿来了,快坐。”
李砚秋福了福身,轻声道。
“公公,儿媳给您请安了。”
“今日娘家送来些新茶,儿媳想着给您尝尝鲜。”
说着,她示意忠伯将茶盒放在一旁桌上,亲手打开,取出一小撮茶叶,放入茶壶,动作娴熟地煮起茶来。
热气袅袅升腾,茶香渐渐弥漫整个屋子,李砚秋边斟茶边说道。
“公公,同真他临时有事去了码头,让儿媳代他向您问好。”
沈父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赞道。
“好茶,秋儿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