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指尖轻弹,一道微不可察的寒焰火苗悄然落在赵无常眉心。
“噗!”
没有惨叫,没有挣扎,青铜鬼面下的头颅连同其内的神魂,瞬间化为一缕青烟,消散在混浊的空气中。
一代大宗师,就此形神俱灭。
至于那早已出气多入气少,被废了右臂,胸骨塌陷的晁方,沈同真更是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浪费时间。
他只是随手一招,一道凝练的沙流便如灵蛇般卷起,精准地缠绕在晁方颈间,轻轻一绞。
“咔嚓。”
颈骨碎裂的轻响,宣告了这位拓跋家资深老者的彻底终结。
做完这一切,沈同真仿佛只是碾死了两只碍眼的蝼蚁,神色没有丝毫波动。
苏云在一旁看得暗暗咋舌,沈兄这杀伐果断的狠厉,当真是……令人心安。
“欲杀人者,人恒杀之。”
沈同真淡淡开口,算是对苏云未出口的疑问做了解释,也像是在阐述一条亘古不变的铁律。
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决断。
他们毫不客气地从晁方与赵无常,以及那二十名拓跋家宗师中挑选了几具尚算完整的尸身,剥下其上的衣物与代表身份的令牌。
片刻之后,两道身形与先前迥异,穿着拓跋家服饰,脸上也做了些许伪装的身影,出现在了迷沙渊的边缘。
与此同时,西沙城,城主府深处。
雕梁画栋的书房内,弥漫着一股低压的沉闷。
拓跋婉如正噘着嘴,一脸的不忿,小女儿家的娇憨与身为武者的英气在她脸上交织,形成一种独特的气质。
“爹!为什么不让我去!晁供奉和赵供奉虽然厉害,但多我一个,也能多一分把握!”
她对着书案后一名面容威严,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抱怨道。
此人正是西沙二城主,拓跋家的当代家主——拓跋焘。
拓跋焘放下手中的兽皮卷,抬眼看向自己的女儿,眼神平静无波,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严。
“还不坐下?”
他声音不高,却让拓跋婉如悻悻然地收敛了些许外放的情绪,不情不愿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毛毛躁躁,成何体统!”
拓跋焘语气中带着一丝训斥。
“你放心吧!晁方和赵无常,一位是浸淫火道多年的老牌大宗师,一位是手段诡谲,精通秘术的供奉,二人联手,便是对上寻常大宗师巅峰,也足以应对。”
“取那两个小子的项上人头,不过是时间问题。”
他顿了顿,锐利的目光落在拓跋婉如身上。
“至于你这一次的失利,折损了蜃龙,丢失了元丹,只能怪你太过自以为是,目中无人!竟被两个宗师境的小子耍得团团转!”
“你现在要做的,不是去添乱,而是该好好反思一下,错在哪里!”
拓跋婉如被父亲说得面颊微红,嘴唇嗫嚅了几下,想要反驳,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言辞。
尽管心中万般不服,但她也知道,父亲说的是实话。
若不是自己一开始的狂妄自大,轻敌冒进,又怎会落得那般狼狈的下场,还连累蜃龙元丹被夺。
一想到那两个可恶的家伙,拓跋婉如便恨得牙痒痒。
就在父女二人对话的这片刻光景,迷沙渊的杀戮早已尘埃落定。
……
西沙城高耸的城门之下,人流如织。
沈同真与苏云二人换上了拓跋家武者的服饰,又用沙土简单修饰了面容,使其看上去风尘仆仆,多了几分沧桑,少了原本的清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