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兄,你看前面!”
苏云的声音被风撕碎,他指向左前方翻涌的沙雾。
那里影影绰绰浮动着数十个黑点,时而被狂风吹散,时而又聚成模糊的轮廓。
两人伏低身子尽量不使自己暴漏,待沙雾稍散些,这才看清是二十余匹双峰驼围成半圆,驼背上的黑袍人正持着弯刀劈向沙地里的身影。
被围杀的人半跪在血泊中,别具一格的服饰已被风沙磨得褴褛,右肩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翻着皮肉,鲜血混着沙砾在身下积成暗红的洼。
他每一次挥剑格挡都带着嘶哑的喘息,剑锋上凝结的真力却在接触黑袍人刀刃时“滋啦”化作白气——那些弯刀竟淬着某种腐蚀性的毒液。
“是龟兹国的服饰!”
苏云指了指道,只见那人腰间悬着半块羊脂玉牌,牌面刻着盘踞的双羊纹,正是龟兹望族袁家的族徽。
去年袁家商队来于阗国行商时,为的老掌柜腰间便挂着双羊纹的玉牌。
此刻黑袍人已结成圆阵,刀刃在狂风中划出寒芒。
为者突然低喝一声,十数道黑芒从不同方向射向跪地之人。那人猛地咳出一口血,却用尽最后力气将手中卷轴吞入口中,随即横剑自刎。
剑锋划过咽喉的瞬间,他浑浊的眼睛忽然看向沈同真藏身的沙丘,干裂的嘴唇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却被扑上来的黑袍人一刀斩下头颅。
又过了大概十几息的时间,随着沙雾愈的加重。
黑衣人们似乎也失去了继续翻找的兴致,随着一声低沉而清晰的“撤”字响起,只见其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去。
待黑衣人全部离开后,二人缓缓走向死去的袁家之人。
方才激烈拼杀的沙地已被新卷来的流沙覆盖,只余下一滩迅凝固的暗红血迹。
两人踩着深及脚踝的沙砾上前,风中还残留着腐肉般的酸臭气息,正是黑袍人弯刀上毒液的味道。
死者半截身子已被流沙掩埋,那独特的服饰上绣着的龟兹双羊纹被血渍浸得黑。
沈同真缓缓拨开覆面的沙粒,只见死者双目圆睁——想来死前也有不甘之意。
苏云蹲身检查尸身,片刻后,摇了摇头道。
“这袁家之人,看来是早已被盯上了,身上什么有用的东西都被拿走了,就连证明起身份的东西都没有。”
沈同真的目光陡然凝在死者微微隆起的喉结上。
“那卷轴呢?”
他记得清清楚楚,死者在自刎前将青铜卷轴吞入了腹中。
风沙卷着血沫扑在他脸上,他拔出腰间短刃拨开死者染血的衣襟,只见腹部果然有异物凸起的轮廓。
“当心毒液!”
苏云急忙按住他手腕,指向死者嘴角残留的黑涎。
“黑袍人的刀刃都淬了毒,卷轴恐怕……。”
话音未落,沈同真已用剑尖挑开死者腹部的衣料,只见一层暗金色的鳞甲竟从皮肤下透出微光——那不是人体组织,倒像是某种护心甲胄。
“是龟兹秘宝‘龙鳞胄’!”
苏云失声惊呼道,作为于阗太子,他曾听一些胡商说过,龟兹一些氏族会赐给死士贴身鳞甲,能抵御百毒。
如今一看,这传闻果然不假。
此时,沈同真手中短刃顺着鳞甲缝隙探入,指尖触到一块冰凉的金属——正是那卷青铜轴。
卷轴表面凝结着一层淡蓝色的黏液,似是胃液的混合物,却丝毫未损及上面的荧光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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