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同真缓缓收回手,淡淡说道。
“废话真多”
做完这一切,他才再次抬起眼,那淡漠如水的目光,落在了那几个已经吓傻了的兵痞身上。
这一次,他什么都没说。
但那在那股注视下,几人不自觉的跪了下来。
“噗通!”
“噗通!”
“大……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
“我们这就捡!这就捡!”
他们甚至顾不上去看吕蒙的死活,手脚并用地爬向那辆被掀翻的板车,将散落一地的肉块,用那沾满泥土和草屑的手,慌乱地往车上捡。
他们的动作狼狈而滑稽,却再也没有一个人敢笑出声来。
很快,板车被扶起,肉块被堆好。
一个机灵点的兵痞,连滚带爬地跑到昏死过去的吕蒙身边,和另一个同伴,一个架着胳膊,一个抬着腿,像拖死狗一样,将其抬了起来。
几人头也不敢回,逃也似地冲出了人群,消失在了营地的拐角。
一场闹剧,就以这样一种震撼人心的方式,戛然而生,又戛然而止。
直到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那股凝滞在空气中的压力,才仿佛稍稍消散了一些。
周围的士卒们,你看我,我看你,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般的庆幸,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奋。
这个新来的监军……好像……有点东西啊!
就在这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响起。
扛着巨锤的独眼将军周处,脸上那看好戏的玩味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与……忌惮。
他走到沈同真面前,那只独眼死死地盯着沈同真那张平静无波的脸,仿佛要从上面看出一朵花来。
沉默了半晌,他那粗犷的嗓子里,才出一声复杂的感叹。
“沈佥事,好手段。”
这四个字,他说得自肺腑。
沈同真这一手,干净利落,狠辣至极,瞬间就在这鱼龙混杂的后勤营里,立下了自己的威。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武力高强了,而是一种对人心和局势的精准把控。
沈同真没有回应他的赞叹,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周处也不着恼,他咧了咧嘴,笑容里却带着一丝深意。
“不过,沈佥事,有句话,周某不知当讲不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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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初来乍到,可能不知道军中有些规矩。”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丝告诫的意味。
“这个吕蒙,的确只是个草包兵痞,不足为虑。”
“但是,他那个哥哥吕方,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
周处的独眼中,闪过一丝回忆的凶光。
“那家伙可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性格暴戾,心胸狭隘,睚眦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