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大荒的高空,身后的九尾暴涨至百丈长,黑白狐火化作滔天巨浪,朝着五域席卷而去。
下方的青丘墟不再是记忆中的残破模样,族人们穿着金甲,手持混沌黑气凝成的武器,将反抗的部落一一碾压;
东荒的雷泽被黑雾笼罩,羽民跪在地上瑟瑟抖;
南荒的丹穴山凤凰巢成了废墟,焦黑的羽毛铺满山脚;
西荒的三危山流沙中,无数修士的尸骨堆成小山;
北荒的寒渊结冰,玄武石像被黑气缠绕,再无往日威严。
“这才是真正的力量。”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他自己的语调,却带着冰冷的漠然,“用混沌之气统一大荒,没人再敢伤害青丘,没人再敢违背你的意志”
灵均的指尖微微颤抖,他想收回狐火,却现身体不受控制——
九尾还在不断释放黑气,五域生灵在火海中哀嚎,那些曾与他并肩作战的伙伴,此刻都跪在他脚下,眼神里满是恐惧。
最让他心悸的是,青风族长站在人群最前,花白的胡须上沾着血,却依旧对着他鞠躬:“青丘之主,万胜”
“不!这不是我想要的!”
灵均嘶吼着,九尾上的黑气却越来越浓,他能感觉到,内心深处那丝对“绝对力量”的渴望,正被幻象不断放大。
与此同时,阿若也陷入了幻象。
她站在昆仑墟的开明兽石像前,四象藤从石像脚下疯长,翠绿的藤蔓顺着山体蔓延,很快便覆盖了整个昆仑,接着朝着五域扩散——
东荒的雷泽长满了食人花,羽民被藤蔓缠上,化作草木的养料;
南荒的丹穴山被梧桐藤包裹,凤凰火被藤蔓吸收,成了滋养草木的能量;
中荒的青丘墟,族人的狐裘上长出苔藓,渐渐与草木融为一体。
“看,昆仑重现荣光了。”
祖母的声音在耳边温柔响起,“草木覆盖的地方,再无混沌之气,这才是真正的平衡”
阿若伸手想触碰身边的藤蔓,却现自己的指尖已长出细小的根须,正往泥土里钻。
她低头望去,裙摆下的双腿早已变成藤蔓,顺着地面朝着远方延伸,那些被藤蔓包裹的人类,脸上竟带着麻木的笑容,仿佛甘之如饴。
“不对平衡不是这样的”
阿若喃喃着,眼眶泛红,四象藤却依旧在疯狂生长,将她往石像方向拉扯。
离朱的幻象则是一片血色——他站在雷泽中央,手中的雷鸟羽箭染满黑血,箭囊里已空无一物。
下方的雷泽不再是清澈的湖水,而是浓稠的血水,泛着腥臭的气息,无数与穷奇部有关联的部落族人,倒在他的箭下,老人、孩童、妇孺,无一幸免。
“杀了他们,你的族人就不会白死。”
父亲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带着复仇的快意,“穷奇部的余孽,就该斩草除根!
雷泽的血水三年未干,才能让他们记住,羽民的仇,不能忘”
离朱的眼睛通红,手中的弓还在不断拉满,对着最后一个蜷缩在角落的孩童。
那孩童穿着穷奇部的黑袍,却只有五六岁大,眼中满是恐惧。
“不我不是这样的”
离朱的手臂剧烈颤抖,箭尖的青光却依旧对着孩童,他能感觉到,内心的复仇之火,正将理智一点点吞噬。
白泽的幻象最为奇特——它站在一片纯白的空间里,对面站着另一只“白泽”,那只白泽的毛泛着黑气,眼中没有灵性,只有冰冷的杀意,正一步步朝着它走来。
“加入混沌,你就能拥有吞噬一切的力量,再也不用跟在灵均身边,做只温顺的异兽”黑气白泽开口,声音与白泽一模一样。
“吼——!”
白泽突然对着幻象狂吠,雪白的毛竖起,颈间鬃毛泛着刺眼的白光。
它没有退缩,反而朝着黑气白泽扑去,利爪带着清气,狠狠拍向对方的额头。
幻象中的白泽被拍中后,身体开始透明,渐渐化作一缕黑气消散。
就在这时,玄澈的怒吼突然响起。他刚踏入地宫,便被银蓝色的光芒缠住,眼前浮现出归墟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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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墟的海眼被黑雾堵塞,鲛人部落的船只全部沉没,族人的尸体漂浮在海面上,而他自己正坐在水晶宫里,用混沌之气加固宫殿,对外面的惨状视而不见。
“归墟是鲛人的家,不是你的牢笼!”
玄澈猛地清醒,巨大的鱼尾狠狠拍向地面,银蓝色的水光炸开,正好击中映照归墟的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