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箭羽炸开的瞬间,青光在龙身周围扩散,无数半透明的人影从青光中飞出,他们身着昆仑守墓人的服饰,手持青铜剑,虽身形透明,却透着一股庄严的气息,正是当年为守护三危山地脉而牺牲的昆仑守墓人残魂。
“他们在用元神镇压青龙!”
灵均的声音带着震撼,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残魂们的气息与地脉灵气相互牵引,却被混沌纹牢牢束缚在龙身里,“混沌纹不仅吞噬地脉灵气,还在吞噬这些残魂的元神!”
他身后的九尾突然暴涨,金红色的狐火如潮水般涌向青龙,将那些飞出的残魂轻轻裹住,小心翼翼地送入龙身深处:“这些残魂是镇压青龙的关键,只要帮他们挣脱混沌纹,或许能让青龙恢复神智!”
阿若的四象藤突然剧烈颤动,藤蔓上的青龙花绽放得更加鲜艳,青色花瓣上竟浮现出细小的地脉纹路,与三危山的地脉完全一致:“藤蔓在感应地脉,青龙的本源灵气还在,只是被混沌纹压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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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白泽突然从灵均肩头跃下,雪白的鬃毛根根竖起,对着龙尾的方向低吼,声音里满是急切,颈间的鬃毛泛着淡淡的白光,尾巴扫过地面的流沙,露出一块半埋在沙中的青黑色石碑。
石碑约莫三尺高,表面刻着繁复的开明兽纹,纹路里嵌着细小的星砂,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与昆仑墟地宫的开明兽石像纹路几乎完全一致。
“是开明兽纹石碑!”
墨玄快步上前,拐杖轻轻敲击石碑,石面传来沉闷的回响,“老祖宗的典籍里记载,三危山的地脉与昆仑墟相连,这石碑或许是连通两地的钥匙!”
灵均弯腰查看石碑,指尖刚触到石面,便觉一股熟悉的灵气顺着指尖窜来,与帝俊玉印产生强烈共鸣,石碑上的开明兽纹突然亮起,与青龙的龙瞳产生微弱的共鸣,龙身的混沌纹竟开始朝着石碑的方向汇聚,像是被某种力量牵引。
可还没等众人细查,青龙突然出一声凄厉的咆哮,龙尾猛地扫向石碑,流沙组成的龙尾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显然是混沌纹察觉到了石碑的威胁,想要将其摧毁。
“快护住石碑!”
灵均低喝一声,狐火在石碑周围织成一道光罩,阿若的四象藤也快缠上石碑,与狐火共同组成防御,离朱则再次搭起箭羽,对准龙尾的混沌纹,准备迎接新一轮的冲击。
第o章:昆仑镜影
西荒三危山的风突然变得滞涩,流沙青龙的尾爪带着万钧之力拍向开明兽纹石碑,沙粒飞溅中,灵均的狐火光罩瞬间亮起,金红色的火焰与沙爪碰撞,出“滋滋”的灼响,沙粒在火焰中化作缕缕青烟。
阿若的四象藤也同时收紧,翠绿的藤蔓将石碑缠得密不透风,藤蔓上的青龙花尽数绽放,青色花瓣层层叠叠,将石碑护在中央,哪怕沙粒砸在花瓣上,也只能留下浅浅的痕迹。
“撑住!石碑里定有镇压青龙的关键!”
灵均的声音穿透轰鸣声,他将帝俊玉印再次按在光罩上,清光与狐火交融,让光罩的防御力暴涨三倍,“离朱,射它尾爪的混沌纹,那里是力量最薄弱的地方!”
离朱早已搭箭上弦,雷鸟羽箭泛着青光,对准青龙尾爪最密集的混沌纹,松开弓弦的刹那,箭羽如一道闪电穿透沙爪,“砰”的一声炸开,青光将混沌纹暂时驱散,青龙的尾爪动作明显滞涩。
就在这间隙,石碑突然“咔嚓”作响,从顶部裂开一道缝隙,狐火的光芒顺着缝隙钻入,竟在石内映出淡淡的银光——
那是半面昆仑镜的轮廓,镜面泛着莹白,被牢牢嵌在石碑中央。
“是昆仑镜!”
墨玄的声音带着震惊,他快步凑到石碑旁,看着缝隙中露出的镜面,“老祖宗说过,昆仑镜能映照万物本源,当年帝俊就是用它镇压过混沌!”
灵均伸手将狐火注入缝隙,石碑的裂痕越来越大,终于“轰”的一声裂开,半面昆仑镜从石中滚落,镜面朝上,映出的不是眼前的青龙与众人,而是一幅古老的画面:
穷奇身着昆仑神仆的玄色长袍,手持玉圭,在帝俊面前单膝跪地,神色肃穆,正庄严立誓:“弟子穷奇,愿以元神为契,守护大荒清浊平衡,若有违背,甘受混沌噬心之罚。”
画面中的穷奇眉眼清正,眼中满是对秩序的敬畏,与后来凶戾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本是昆仑的清浊调和者。”
灵均弯腰拾起昆仑镜,指尖抚过镜面边缘的纹路,声音里裹着淡淡的唏嘘,“没想到最后竟成了混沌的爪牙。”
阿若凑到镜旁,看着画面中年轻的穷奇,肩头的四象藤突然轻轻颤动,藤蔓尖端对着镜面探去,却在触到镜面的刹那,藤蔓上的青花突然枯萎,翠绿的叶片以肉眼可见的度变得灰败,像是被某种力量抽走了生机。
“不对!镜中藏着混沌的本源执念!”
阿若连忙收回藤蔓,指尖因紧张而微微颤抖,“这不是普通的影像,是穷奇当年的执念凝结而成,带着极强的腐蚀性!”
话音未落,镜中的穷奇突然转身,原本清正的眉眼瞬间变得凶戾,玄色长袍下渗出缕缕黑气,黑气在空中凝成的纹路,与青龙身上的混沌纹完全一致,他对着镜面外的灵均,出一声刺耳的尖啸,镜面竟开始泛着淡淡的黑光,试图将灵均的狐火吞噬。
“是执念污染了他。”
灵均将狐火裹住昆仑镜,试图压制镜中的黑气,“他当年定是在守护清浊时,被混沌钻了执念的空子,才一步步堕入魔道。”
离朱见状,再次搭起雷鸟羽箭,这次他将凤凰火也注入箭羽,箭尖泛着青红交织的光:“我射穿镜面,打散这执念!否则它会顺着镜面蔓延,重新污染青龙!”
灵均点头,狐火突然暴涨,将昆仑镜牢牢固定在原地:“动手!我用狐火稳住镜面,你趁机射箭!”
离朱深吸一口气,将全身灵气注入箭羽,松开弓弦的刹那,箭羽如一道流光射向镜面,精准穿透画面中的穷奇虚影,“砰”的一声炸开,青光与红光在镜中扩散,穷奇的虚影出凄厉的惨叫,黑气在光芒中渐渐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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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面外的青龙也同时出震天咆哮,流沙组成的龙身开始变得透明,露出里面的昆仑地脉,地脉中清浊二气缠绕,在帝俊玉印的清光中,正缓缓交融,原本狂暴的浊气,渐渐变得温顺,与清气交织成淡淡的白光。
当最后一缕黑气从青龙体内被净化,青龙突然停止咆哮,流沙组成的身体开始溃散,却没有重新变成沙粒,而是化作一道青光,顺着地脉钻入三危山深处,与山体融为一体。
紧接着,神奇的一幕生了——原本覆盖三危山的流沙,竟以肉眼可见的度褪去,露出底下肥沃的土壤,嫩绿的草芽从土中钻出,很快便长成一片翠绿的草原,草原上还开出零星的野花,泛着淡淡的香气,与之前荒芜的景象判若两人。
墨玄看着眼前的草原,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他弯腰触碰草叶,指尖传来温润的灵气,那是地脉清气复苏的征兆:“三危山……真的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