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雷鸟归元
灵均掌心的狐火骤然暴涨,金红色焰浪如潮水般裹住灰色雷晶,晶体内的混沌本源像是被烈火灼烧的油脂,在晶壁内疯狂翻滚,出滋滋的刺耳声响。
不过三息,雷晶表面便布满蛛网状裂纹,一道紫黑气流突然从裂缝中窜出,在泉水中快凝聚,竟化作一只丈许高的雷鸟虚影——
它的羽毛半紫半黑,紫色羽片泛着雷电微光,黑色翎羽却渗着浓郁的混沌死气,尖锐的鸟喙开合间,喷出的不再是纯粹雷光,而是清浊二气交织的诡异电芒,落在泉壁上,竟将坚硬的岩石蚀出细小的坑洞。
“是雷泽的平衡被彻底打破了!”
离朱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他早已搭箭上弦,雷鸟羽箭泛着凛冽青光,箭尖精准锁定雷鸟眉心,“这虚影是混沌本源与雷泽精魄的结合体,不除它,东荒地脉永无宁日!”
话音未落,离朱松开弓弦,箭羽如一道青色闪电穿透泉水,直直射向雷鸟眉心。
箭羽炸开的刹那,青光在雷鸟体内扩散,无数细小的雷鸟精魄从青光中飞出,它们通体泛着清灵之气,围着紫黑雷鸟不断盘旋,试图将混沌死气从其体内剥离,可紫黑雷鸟只是桀骜地啼鸣一声,双翼猛地展开,无数紫黑电芒射向精魄,瞬间便有十余只精魄被电芒击中,化作点点青光消散。
灵均见状,不再犹豫,从怀中取出帝俊玉印残片,将其狠狠按在雷晶残留的碎片上。
清冽的金光顺着玉印蔓延,如流水般涌向紫黑雷鸟,雷鸟突然剧烈震颤,原本狂躁的动作瞬间滞涩,双翼展开的幅度越来越大,无数道紫黑与青白交织的雷电从翼尖射出,在雷泽上空织成一张巨大的电网,电网覆盖的范围越来越广,连远处汤谷的扶桑木都被雷光映照得微微亮。
“阿若!用四象藤稳住它的灵脉!”
灵均对着上空喊道,狐火顺着玉印再次注入,试图压制雷鸟体内乱窜的混沌之气。
阿若早已做好准备,肩头的四象藤突然疯长,翠绿藤蔓如灵蛇般穿透泉水,牢牢缠上紫黑雷鸟的双翼。
藤蔓上的白虎花全部绽放,银色花瓣层层叠叠,不断向雷鸟体内输送着草木精气,那些精气与雷鸟体内的清灵之气相互呼应,竟在其翅膀上凝成一道道银色纹路,暂时挡住了混沌死气的蔓延。
“这鸟儿的逆鳞在左翼下方!”
离风突然高声提醒,他常年观察雷鸟习性,对其弱点了如指掌,“只要击中逆鳞,就能暂时打断它的混沌之力!”
离墨站在雷泽边缘,小手紧紧攥着那把缠着雷鸟尾羽的木弓,他望着电网中挣扎的紫黑雷鸟,稚嫩的脸上满是坚定,突然抬手拉弓,一支缠着清浊二气的羽箭再次破空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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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用最后半袋灵珠粉末炼制的箭羽,也是他能拿出的最强力量。
箭羽掠过电网的刹那,清浊二气突然爆,如两道流光缠绕着箭身,精准击中紫黑雷鸟左翼下方的逆鳞。
“唳——!”
震天的啼鸣声从雷鸟口中传出,它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双翼上的紫黑死气如潮水般退去,无数道清灵之气从其体内涌出,与阿若输送的草木精气、灵均的玉印金光交织在一起,在雷鸟周身形成一道三色光茧。
光茧内,紫黑雷鸟的羽毛开始脱落,新的羽毛从羽根处钻出,这次不再是半紫半黑,而是透着半金半银的光泽,清浊二气在新羽间和谐流转,再无之前的排斥与冲突,它的喙中喷出的雷电也变得温和,落在地上竟催生出细小的青草嫩芽。
当雷鸟最后一声啼鸣响彻云霄,光茧突然炸开,无数道金光从雷鸟体内射出,落在泉眼底部的雷晶碎片上。
雷晶碎片瞬间爆出耀眼的金光,化作一道流光融入雷泽的地脉,原本浑浊的泉水渐渐变得清澈,喷吐的灰色雾气彻底消散;
泽中焦黑的地面以肉眼可见的度恢复生机,很快便长出一片翠绿的草原,草原上栖息着无数只半金半银的雷鸟,它们的羽毛间泛着清浊二气,正围着雷泽中央的泉眼不断盘旋,出清脆的啼鸣声。
灵均从泉水中浮出,身上的狐火渐渐收敛,他望着草原上的雷鸟,又看了看手中的帝俊玉印残片,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却又很快被凝重取代——
玉印残片上,原本清晰的纹路竟泛着淡淡的灰气,像是被某种未知力量悄悄浸染。
“灵均大人,雷泽的地脉恢复了!”
离朱快步走上前,脸上满是喜悦,“这些新的雷鸟能自行调和清浊二气,以后东荒再也不用担心混沌之气侵扰了!”
阿若也收起四象藤,走到灵均身边,轻声道:“只是玉印上的灰气不对劲,恐怕……星脉的混沌本源还没彻底清除。”
离墨蹦蹦跳跳地跑过来,举着手中的木弓,兴奋地喊道:“灵均大人!
我的箭真的有用!以后我也要像离朱叔叔一样,用箭守护东荒!”
灵均笑着摸了摸离墨的头,目光却再次落在玉印残片上——
那缕灰气正在缓缓流动,方向竟指向西荒三危山的方向,与之前昆仑墟星纹木箱的邪气源头几乎一致。
草原上的雷鸟仍在啼鸣,清灵的声音传遍东荒,可灵均心中清楚,这只是暂时的安宁,星脉混沌本源的残孽还在暗处蛰伏,一场更大的危机,或许正在西荒悄然酝酿。
第章:南荒异动
南荒丹穴山的天穹被染成赤黑双色,山顶火山口突然喷涌出滚滚浓烟,黑色岩浆如奔腾的巨兽般顺着山体倾泻而下;
诡异的是,岩浆中竟裹挟着点点金色火星,那是凤凰真火的余烬,却失去了往日的暖意,落在焦土上时,竟与岩浆一同凝成灰扑扑的岩石。
这些灰色岩石格外怪异,手触之既觉火山的灼热烫得指尖麻,又能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往体内钻,两种极端触感在岩石中交织,与东荒雷泽的半枯植物、青丘泉眼的异类草木如出一辙,显然是混沌之气污染地脉的征兆。
凤离率领着三十余名凤凰族族人在山脚下布防,他们身着赤红羽衣,手中握着燃烧的梧桐枝,原本该形成完整火环的防御阵,此刻已被灰色岩石侵蚀得只剩半圈,火环上的凤凰真火忽明忽暗,像是随时会被彻底熄灭。
“族!火阵撑不住了!”
一名年轻凤凰族修士高声呼喊,他手中的梧桐枝已泛出焦黑,枝丫上的火焰只剩微弱的火星,“这些岩石能吸走真火的灵气,再这样下去,我们连丹穴山都守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