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流光在椒房殿听闻此事时,正在检查萧承曦的功课。她执笔在儿子临摹的诗上圈点,头也未抬,只淡淡应了一句:“阮贵人好机缘。”
锦书在一旁低声道:“娘娘,这阮贵人也太会挑时候了,偏偏在陛下散步时吹笛,怕是蓄意……”
“蓄意也好,巧合也罢。”谢流光打断她,放下笔,拿起帕子擦了擦手,“陛下觉得新奇,便是她的本事。在这后宫里,能抓住机会,也是能耐。”
她语气平静,听不出丝毫波澜。
阮灵玥这一步棋,走得确实巧妙。
不争不抢,却以才情和“思乡”的真情流露,精准地触动了帝王心中那点对于“不同”的寻求和怜惜之情。比之前那些只知道打扮光鲜、刻意逢迎的新人,手段高了不止一筹。
“吩咐下去,”谢流光对锦书道,“阮贵人侍驾有功,赏锦缎两匹,珍珠一斛。让内务府的人经心些,莫要慢待了。”
她不仅要赏,还要大大方方地赏。让所有人都看到,她这个皇后是何等“贤德大度”。
“另外,”她顿了顿,眸中闪过一丝冷光,“去查查,阮贵人入宫这些时日,都与哪些人来往过,尤其是……与宫外。”
她不相信,一个看似怯懦的深宫女子,能有如此精准的把握和胆量。
这背后,是否有人指点?是否与那枚沈家的玉佩有关?
谢流光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
阮灵玥的出现,无疑让本就复杂的后宫局势,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但她并不畏惧。反而有些期待。水越浑,才越容易让隐藏的鱼儿露出踪迹。
她倒要看看,这位以笛声引动君心的阮贵人,接下来,又会唱出怎样的一出戏。
而她自己,早已备好了看戏的座席,以及……必要时,拨动棋局的手。
而后两日,萧长恂都翻了阮灵玥的牌子。
虽未再如那夜般偶遇闲谈,但这份接连的恩宠,已足以让六宫侧目,钟粹宫西配殿一时门庭若市,巴结奉承者络绎不绝。
阮灵玥却依旧保持着那份怯懦柔顺的姿态,对前来示好的人皆是谦卑回应,对皇后的赏赐更是感恩戴德,亲自到椒房殿叩谢恩典,言行举止挑不出一丝错处。
谢流光看着她伏地谢恩时那微微颤抖的肩头,和眼中那份恰到好处的、受宠若惊的泪光,心中愈冷笑。
这般作态,若非天性如此,那便是心思深沉得可怕。
“阮贵人不必多礼。”谢流光语气温和,亲手虚扶了一下,“陛下喜欢你,是你的福气。好生伺候着,谨守本分,便是对陛下和本宫最好的回报。”
“臣妾谨记娘娘教诲,定当日夜不忘,克尽己责。”阮灵玥声音细弱,带着哽咽。
送走阮灵玥,谢流光脸上的温婉笑意便淡了下去。
锦书低声道:“娘娘,这阮贵人瞧着倒是规矩,可奴婢总觉得……她那样子,太过完美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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