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卧室,许如夏换了床根本睡不着,尤其睡在一个已经去世的人的屋子。
许如夏轻轻哄睡小老虎,一个人披着衣服起床,从床底下拉出之前收到箱子里的木雕,又找到一些粗麻绳线,开始将这些木雕做成风铃。
这些东西寄托着徐凤九思念牧晋的情愫,看得出来,徐凤九看到这些东西时情绪非常复杂,她会帮忙留住这些回忆。
许如夏用极细的锥子,在木雕中英钻孔,再用麻绳将木雕不远不近地串起来,最末端,许如夏把牧晋的信件叠成纸鹤挂好。她仔细端详,风铃上的木雕碰撞,出好听的撞击声,像是远方的呼唤。
“你在干什么?”
牧晋安的声音突如其来,许如夏被吓了一跳,她回过头看着牧晋安,“我把晋雕刻的木雕做了一个风铃,我们可以把它挂在窗口,这样又不会占用太多的地方,也不用把它丢进杂物间埋没,你觉得行吗?”
“没想到这么细微的事情,你也会放在心上,身边有你,是我的福气!”
牧晋安把许如夏拥在怀里,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皂味道,顿时觉得心安无比。
许如夏看了一眼床上的小老虎,“孩子刚睡着,你别把他弄醒了……快回去睡觉,大晚上的,如果让爷爷看到又是一顿训斥,到时候我比苏妲己都要坏了,以后我可怎么洗白自己?”
“我看你也没有那么害怕,爷爷今天也被你说得一愣一愣的,你要知道,他从军多年,性格刚直不阿,可从来没向别人妥协过。”
“爷爷也没有同意我们在一起,更没有同意你留在江城……所以这算不上什么妥协,他只是还没想出办法怎么跟我斗争。”许如夏回想起老爷子瞪着眼睛的样子,心底不免也有几分后知后觉,自己这个孙媳妇在他眼里恐怕这辈子都难洗清恶名。
这些日子,牧晋安早习惯了身边有许如夏相陪,她不在,就觉得身边空落落的,根本没有办法安睡。牧晋安环住许如夏的腰肢,亲了亲许如夏的耳朵,知道这是她最敏感的地方,许如夏果然敏感地躲开。
“回我的房间睡吧……”
“你别诱导我犯错误……你别忘记,这一大家子人有一多半人不想看到我们在一起!”许如夏转过身,双手推着牧晋安结实的胸口,这段时间他的身体确实恢复好多,连胸肌都结实不少。
牧晋安低头,把脸埋在许如夏的颈窝处,像是个孩子一样,“你不在身边根本睡不踏实,我担心晚上又会做噩梦,到时候又会大喊大叫,屋子里的人都会睡不好,你想这样吗?”
“……”
这次轮到许如夏无语,她怎么没现牧晋安还种勾栏式的撒娇,明明就是他找的借口好吧!这段时间,他的情绪控制的非常好,晚上睡得比她都要踏实,有时候半夜火炉熄了冻得要死……她都冻醒了,牧晋安还是睡得香呼呼的,还时不时会抱着她当枕头。
“晋安,你知道在他们心里,我是一个诱惑了大长……用美色得到好处的女人,你能不能让我做个正经的女人?”
“可是我不想正经。”
牧晋安双手箍着许如夏的腰,两人的身体立刻紧紧地贴在一起,牧晋安低头轻吻许如夏的锁骨,颈窝,还要继续往下,许如夏羞红了脸,“晋安,你这屋子不隔音……床板也会出声音,让别人听到会很尴尬,你先回去好不好。”
“不好,一点都不好……我们可以在地上,我已经铺好毛毯。”
这话像是自带滚烫温度,说完之后,牧晋安和许如夏两人身体明显升温,心脏跳动也加不少。
许如夏看着牧晋安,第一次见他时明明还是个冷厉不苟言笑的长,怎么转眼之间就成了黏人的狼狗,许如夏跟他约法三章,“动作要轻点,不准故意撩逗我……还有时间不可以那么久,不然明天我还要干活怎么办?”
“家务活都是我们男人的事情……你不用插手。”
“那我总得收拾房间,洗洗衣服,我还不习惯被人伺候,况且我也不敢让你妈妈伺候我。”许如夏看着牧晋安,直到他目光里浮上妥协的情绪,她羞涩低头,拉着牧晋安走到另一间卧室。
屋子外面很黑,牧晋安凭着自己的直觉绕过障碍物,他又担心许如夏会撞到什么,用手臂护在她身侧。
刚刚走到一半,就听到牧长民从屋子里走出来,边跟徐凤九说话,“大晚上不许喝凉水,我帮你去厨房倒点热水,等着啊……”
灯忽然开了。
牧长民看到穿着睡衣的牧晋安和衣着整齐的许如夏,顿时愣住,牧晋安也是有点尴尬,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牧长民轻声说,“客厅的抽屉里有手电筒,你拿回屋里,这样进进出出方便,不用担心撞着什么……早点休息吧。”
这时许如夏才记得喘气,红着脸被牧晋安推进房间,她攥着拳头捶打牧晋安,“都怪你,刚才丢死人了……这下好了,让你爸看到我们在一起,明天我说什么都没用了。”
“我爸不会乱说话,你放心。”
“你爸跟你妈妈感情那么好,怎么可能保留秘密……这下完了。”许如夏脸烫,像是个煮熟的螃蟹一样,牧晋安却觉得她这样子更可爱。
他低头亲着许如夏的额头,“白天让你受委屈了,晚上我给你补上……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忘记所有的不快!”
“你这都是从哪学来的?”
“我是一个正常的成年男人……我这么说,说明我已经恢复正常了!”牧晋安抱起许如夏,轻轻放到地上铺好的毛毯,眸眼里已然全是她的轮廓,她清亮如星的眸光,还有薄而精致的嘴唇,只要他稍稍亲一会,她的嘴唇就会一片粉红。
许如夏脑海里还是刚刚被牧长民现场抓包时的情形,当时牧长民看到她竟然没有表现出任何表情,像是看到空气一样。许如夏就在想,如果牧长民当时跟她打招呼,她估计会当下找个地缝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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