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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第14页)

时亭点头,望向玄衣人:“阁下如果有要事相商,不如换个时候?届时在下一定赴约。”

玄衣人上前一步,仔细注视时亭,像是在认真思考什么。

最后,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对北辰伸了根手指,意思是给他们一刻钟。

北辰看向时亭,时亭点头示意无妨,他便退了出去。

地牢外风吹枝叶,映照进来的影子和阳光跳跃起来,给两人身上披上一层流动的碎金。

因为距离太近,玄衣人又比他高了半个头,时亭只能微微仰头,才能看到对方的脸。

虽然有青铜面遮着,也看不到什么。

时亭还是第一次详细观察青铜面,发现上面的图纹正是共工怒触不周山的场景。

只是雕刻的笔触精简粗狂,扭曲诡异,完全不像传统工笔描绘的技法,很难一眼看出来。

为什么是共工怒触不周山?

传说里,共工是古神话中的水神,因和颛顼交战失败而愤怒不已,撞倒了不周山。

但另一种说法是,颛顼不支持共工的治水方法,两人要通过交战一决雌雄,而共工得不到百姓支持,便通过撞倒不周山来表达自己的决心。

前一种说法着重强调共工的滔天愤怒,后一种说法则更表明共工的非凡决心。

那么,玄衣人更看重哪一种?

时亭并不知道,他们才见过三面。

这样一个身份神秘,又城府极深的人,那怕朝夕相处也不一定能看出什么来,何况是三面?

一刻钟太短,他们相对无语,又各怀心思,时间很快便过去了大半。

但时亭并不打算先开口。

毕竟是对方要求他留下,而他也给了机会,剩下的便不适合主动出击了。

最后,玄衣人先妥协,从袍袖里拿出一张纸笺递给时亭。

几乎是看到纸笺的瞬间,时亭平静的内心当即开始汹涌。

但他脸上一如既往地淡定,伸手将纸笺接了过来。

可惜,他的手在微微发颤,暴露了内心的慌乱。

“这种纸笺很特殊,乃是用北境的红柳所制。”时亭尽量让自己显得镇静,“可惜不是很好书写,便没在北境推广。”

事实是,当年时亭用红柳尝试造纸,只是为了阿柳,造出来的纸笺也没第三个人知道,专门用于两人之间的书信。

时亭用手指摩挲着纸笺的熟悉纹路,问:“你是从哪里得到它的?”

玄衣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噗嗤一声笑出来,带着种道不明的苦涩。

就好像在说,都这么明显了,还发现不了吗?

“是一个叫阿柳的少年留给你的吗?”

时亭不再维系表面的镇定,而是急切地追问,“他还有留下什么吗?如果有,可以都给我吗?他是我很重要的人。”

玄衣人无奈摇摇头,示意时亭伸手,时亭赶紧把掌心翻给他。

以指为笔,玄衣人在时亭掌心划动。

但这一次,不是写的字,而是画了点东西。

“是红柳枝。”

时亭的声音有些颤抖。

这种红柳枝的画法还是自己交给阿柳的,不过阿柳在画画上实在毫无天赋,怎么努力也画得很难看,和他其他方面的聪明截然不同。

时亭总是一边笑话他,一边耐心地手把手教他。

后知后觉,时亭猛地抬头看着对方,泪水一下子便淌了下来。

他怎么就没想到,对面的人会是阿柳?明明他们又那么多相似的地方!

不,他是不敢相信,毕竟当年的兵变太过惨烈,生还几乎毫无可能。

乌衡看到时亭落泪,心里跟着一颤,伸手抹去时亭的泪水,将人紧紧抱进怀里。

时亭身上有太多他不知道的秘密,而那些秘密无疑让时亭堕入深渊,承受了无法想象的折磨和痛苦。

但他却一无所知,无从查起。

就连让时亭性情大变的北境兵变,因为过去太多年,一切早已物是人非,加上崇合帝刻意隐瞒一些东西,他调查起来都很困难。

他带了一张人人可见的面具,时亭却戴了一张看不见的面具。

等将来时机成熟的时候,他可以在时亭面前摘下自己的面具,让他看到自己最真实的一面,但他又该怎么做,才能摘下时亭的面具?

他承认,他太想得到一个答案,可是没人能告诉他,于是他歇斯底里,甚至动过把人关起来的念头。

但只要时亭站到他面前,他又会匆忙地收起那些邪念,生怕时亭窥见半分。

就好比这次,他将郭磊抓回来后,时亭却消失了,他疯了一样在帝都寻找,就差进宫质问崇合帝。

直到手下的人在大理寺旧址发现北辰的踪影,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赶过来,才在暗室见到朝思暮想的那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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