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韩立拱手。
擂台防护禁制升起,将内外隔绝。
苏文远笑容一敛,折扇合拢的刹那,整个擂台的时间流骤然变化!
不是加,也不是减,而是——错乱!
韩立顿时感到左半边身体时间流加快百倍,右半边却减缓百倍,这种极致的错乱感足以让寻常金仙瞬间失去平衡,肉身崩溃。
“时间错乱领域?”韩立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周身银光大放,时间法则之力汹涌而出,在体表形成一层均匀的时间护罩,强行将错乱的流归一。
“好手段!”苏文远赞了一声,身形如电射来,掌中时刃已化作漫天银丝,每一根皆可切割时间,若被击中,受伤部位的时间将永久紊乱,极难治愈。
韩立不退反进,青竹蜂云剑舞出漫天剑影,每一剑都精准点在一根银丝上。剑刃与银丝碰撞,出清脆的“叮叮”声,竟如金铁交鸣。
二人身影在擂台上快闪动,时间法则的碰撞激起无数银色涟漪。观战者们看得眼花缭乱,金仙以下修士甚至难以捕捉他们的动作轨迹。
“时间折叠!”苏文远忽然低喝,折扇展开向前一划。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韩立身前的空间如纸张般折叠,他刺出的一剑竟从自己背后袭来!
韩立神色不变,左手掐诀:“时间镜像。”
他身周浮现出三道与本体完全一致的镜像,每一道皆散相同的时间波动。折叠空间中的一剑刺中最左侧的镜像,镜像破碎,韩立真身已出现在苏文远左侧,一剑刺向其肋下。
苏文远折扇回转,“铛”地挡住剑尖,借力飞退,脸色微白。
这一番交手虽只在电光石火间,但其中凶险只有当事者知晓。时间法则的对决,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韩道友对时间的理解,果然独到。”苏文远沉声道,“不过接下来这一式,乃我闭关百年所悟,还请品鉴。”
他双手合十,周身银光大盛,背后浮现一条奔腾不息的时间长河虚影。但这条长河与之前不同,河中竟浮现出无数人影——那是苏文远自己的过去、现在、未来的投影!
“三世身!”有见识广博的金仙惊呼,“他竟触摸到了时间法则的至高奥义之一,召唤过去、现在、未来三身助战!”
长河中,三道身影缓缓走出,与苏文远并肩而立。四道身影气息相连,时间法则波动叠加,令整个擂台的时间都开始不稳定地颤动。
韩立眼中终于露出凝重之色。
三世身,这是时间法则修炼到极高深境界才能触及的神通。召唤出的过去、现在、未来三身虽无法持久,但短时间内可令施法者实力暴涨数倍,更拥有种种诡异能力。
“韩道友,小心了。”四个苏文远同时开口,声音重叠,诡异莫名。
下一刻,四道身影从四个方向攻来,时刃、折扇、拳印、指风,每一击皆蕴含恐怖的时间法则,封锁了韩立所有退路。
危机时刻,韩立却闭上了眼睛。
他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在人界苦修时的艰辛,在灵界征战时的血火,飞升仙界后的种种际遇……时间在他生命中刻下的每一道痕迹,此刻都清晰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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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韩立轻声自语,“不仅是流逝,不仅是掌控。”
他睁开双眼,眸中银光流转,竟浮现出日月星辰生灭之景。
“时间是见证,是承载,是……”
韩立抬起右手,掌心向上,缓缓握拳。
“是一切。”
拳握紧的刹那,以他为中心,一道无形的波纹扩散开来。
波纹所过之处,苏文远的四道身影齐齐一震。过去身开始淡化,未来身变得虚幻,现在身动作迟缓,唯有本体脸色大变。
“这是……时间归一?!”苏文远失声惊呼。
归一,不是加减,不是错乱折叠,而是将一定范围内所有的时间状态强行“归”于“一”——归于最原始、最本质的时间流动。
在这一领域中,一切时间神通都会被削弱到极致,因为时间本身已不再“可塑”,而是恢复了它最本质的、不可更改的流逝。
三世身在这种环境下无法维持,迅消散。苏文远本体也感到时间法则运转晦涩,十成威力挥不出五成。
韩立身形一闪,已至苏文远面前,青竹蜂云剑剑尖轻点其眉心。
“承让。”
苏文远脸色变幻,最终长叹一声:“我输了。时间归一……没想到韩道友已触摸到此等境界。”
裁判宣布韩立获胜,擂台禁制撤去。
朝霞台上一片寂静,随即爆出震天喧哗。
“时间归一!那是太乙境才能触及的领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