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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病毒溯源尼安德特（第1页）

非洲草原的夜风裹着两重气息——近的是篝火余烬的暖香，混着烤羚羊的油脂味，还没散尽；远的是深草里的凉，带着露水的湿意，偶尔飘来几声狮子的低嚎，闷闷的，像从地底传上来。秦歌坐在兽皮帐篷的入口，背靠着涂了松脂的木柱，手里攥着个打磨光滑的羚羊骨容器。容器是他前几天亲手掏的，内壁磨得能映出模糊的影子，此刻里面盛着的“记忆病毒”样本，正像一群被困住的黑虫，细细密密地蠕动着，偶尔出“滋滋”的轻响——那声音极淡，像烧红的铁丝碰了点露水，转瞬就没，却又总在耳边绕，仿佛在嘲笑他盯了半个时辰也没看出个究竟。

他指尖摩挲着兽骨的纹路，眉头皱得很紧。这病毒太诡异了，白天在阳光下是粉末状，到了夜里就变成活物似的黏液，沾在兽骨上，连太阳图腾的微光都能暂时压制它，却杀不死。“这些病毒的源头，一定藏在某个古老的地方。”他喃喃自语，声音压得很低，怕吵醒帐篷里睡着的族人。话音刚落，胸口的太阳图腾突然烫了一下，像有人用温热的指尖按了按，金色的纹路在皮肤下闪了闪，像是在点头回应。

“巫医？”帐篷帘被轻轻掀开，月光像碎银似的洒进来，落在娜拉的脸上。她手里攥着个草药编的护身符，是前几天秦歌教她编的，里面裹着“幸运草”和“解毒草”的叶子，此刻叶子有点蔫，她的手指攥得太紧，指节都泛白了。“乌卡他们已经把石矛都磨好了，阿木还去捡了些干柴，说路上可以烤火。可是我们真的要去那片‘被诅咒的山谷’吗？”她的声音微微颤，眼睛瞟向远方黑漆漆的山谷方向，那里连月光都像是被吸走了，“玛玛说，以前有猎人误闯进去，就再也没回来过，连骨头都没找到。”

秦歌站起身，把兽骨容器系在腰间——用的是根编了太阳纹的兽皮绳，是娜拉之前帮他编的，长度刚好。他拍了拍娜拉的肩膀，能感觉到她肩膀有点凉：“为了彻底消灭这些病毒，我们必须找到源头。你想啊，要是病毒一直扩散，部落里的老人、小孩，还有你刚编好的护身符，都保护不了他们。”他望向远方，月光下的草原像块深色的绒布，山谷在绒布尽头，像个黑洞。“而且，我能感觉到，那里有和破镜碎片有关的东西——图腾刚才烫了一下，它从来不会骗我。”

“巫医！都准备好了！”帐篷帘被猛地掀开，乌卡大步走了进来，石斧扛在肩上，木柄上缠的兽皮磨得亮。他左臂上的金属护腕反光，那是上次打败熵寂行者后，用他们骨杖上的金属碎片做的，边缘还有几道没磨平的划痕。“不管前方有什么妖魔鬼怪，我乌卡都会保护你！”他拍了拍自己结实的胸膛，出“咚咚”的响，脸上笑得爽朗，露出两排白牙，可手指却不自觉地摩挲着斧柄上的兽皮——那是他紧张时的小动作，只有秦歌看出来了。

“还有我！”帐篷外传来阿木的声音，他是部落里最细心的侦察员，手里拿着个火把，火光照着他有点腼腆的脸，“我去探路，我眼睛亮，夜里也能看见东西。”

一行人在月光下出。刚开始走的是熟悉的草原，脚下的青草软乎乎的，偶尔能踩到没干的露水，凉丝丝的。可越往山谷走，周围的景象越不对劲——青草变成了枯藤，缠绕在光秃秃的枯树上，藤条上长着细小的尖刺，挂着几根干枯的兽毛，风一吹，藤条“咔咔”断裂，声音带着韧劲，像有人在暗处磨牙。

“停！”阿木突然停下脚步，火把举得高高的，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指着前方：“看那是什么？”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山谷深处矗立着一座巨大的山洞，洞口像张咧开的嘴，黑漆漆的。山洞上方的岩石是诡异的暗紫色，像是被泼了墨，又像是被熵寂能量染过，洞口周围散落着几根巨大的兽骨，有的比乌卡还高，骨头表面有深褐色的痕迹，不知道是血还是泥土，风从洞口吹出来，带着股潮湿的腥气，像腐肉的味道。

“这地方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乎。”乌卡握紧石斧，斧刃对着洞口，眼神警惕地扫着四周，连呼吸都放轻了，“阿木，你再看看，洞口有没有动静？”

阿木举着火把往前走了两步，又赶紧退回来，摇着头：“没没动静，就是里面黑得吓人，像能吞了光似的。”

秦歌往前走了几步，蹲下身摸了摸洞口的岩石，冰凉的，表面有细小的纹路，像天然形成的符文。“进去看看。”他站起身，从怀里掏出块打火石，“阿木，你举着火把走前面，乌卡你跟在我后面，娜拉，你走中间，注意脚下。”

进了山洞，潮湿的气息更浓了，岩壁上长满了淡绿色的光苔藓，像星星似的，照亮了周围两三米的范围。水珠从岩壁上滴下来，“嘀嗒嘀嗒”落在地上，声音在山洞里回荡，显得格外空旷。地面上布满了奇怪的脚印，比乌卡的脚还大一圈，脚趾更粗，hee部分陷得很深，像是留下脚印的人很重。旁边还有些散落的石器碎片，是粗糙的石片，边缘磨得有点钝，显然是被人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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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脚印不像是现代人类留下的。”秦歌蹲下身，手指顺着脚印的边缘摸了摸，泥土还带着点湿意，“倒像是传说中的尼安德特人——萨瓦长老以前跟我说过，很久很久以前，草原上住着比我们高大的人，毛更浓，能搬起很重的石头。”

“啊！”娜拉突然惊呼一声，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幸好扶住了旁边的岩壁。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她的脚边躺着一个头骨化石，头骨比普通人的大，眉骨突出，像道小山丘，眼眶又大又深，牙齿的磨损痕迹很重，显然生前经常啃咬坚硬的东西。

“小心！”秦歌一把将娜拉拉到身后，自己蹲下身，手指悬在头骨上方，没敢立刻碰，“这些化石可能不简单——图腾刚才又烫了一下。”

他深吸一口气，慢慢伸出手，掌心贴着头骨的顶部。瞬间，胸口的太阳图腾爆出耀眼的金色光芒，光芒顺着他的手臂流到头骨上，头骨表面浮现出淡金色的符文——和他在宇宙微波里见过的医道符文一模一样！与此同时，秦歌的脑海里突然涌入大量画面，像放电影似的：

远古时期的山洞里，比现在亮很多，岩壁上插着松明火把，初代医仙穿着件简单的白衣，头用木簪束在脑后，手里拿着块破镜碎片，碎片泛着淡蓝的光。他面前站着十几个高大的人，毛浓密，皮肤是深褐色的，正是尼安德特人。初代医仙将破镜碎片放在石台上，嘴里念着听不懂的咒语，淡蓝的熵减能量从碎片中涌出，注入尼安德特人的身体。刚开始，尼安德特人很兴奋，能搬起更重的石头，跑得更快，可没过多久，他们的皮肤开始变黑，眼神变得浑浊，有的倒在地上抽搐，有的开始攻击同伴——熵减能量太强大，他们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最后，整个族群都倒下了，初代医仙看着满地的尸体，叹了口气，将剩下的破镜碎片埋在了山洞最深处，还用符文封印了起来。

画面消失，秦歌猛地回过神，额头满是冷汗。“原来如此”他喃喃道，声音有点沙哑，“尼安德特人曾是初代医仙的实验体，他想让他们承受熵减能量，成为医道传承的守护者，可失败了而这块破镜碎片，或许就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也是记忆病毒的源头——尼安德特人的尸体分解后，熵减能量变成了病毒，藏在山洞里，直到熵寂行者进来，才把病毒带了出去。”

“巫医，你到底看到了什么？”乌卡挠了挠头，一脸疑惑，头里还沾着几根草屑，“什么实验体？什么破镜碎片？我怎么听不懂啊？”

“就是初代医仙想让这些高大的人变得更强，帮我们守护医道，”秦歌尽量说得通俗，“就像我们种庄稼，想让它长得更好，可浇多了水，就烂了。这些高大的人，就是‘浇多了水的庄稼’。”

乌卡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刚想再问，山洞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岩壁上的石块“哗啦啦”往下掉，有的砸在地上碎了，扬起灰尘，有的擦着阿木的肩膀过去，吓得他赶紧躲到石缝里。“怎么回事？地震了吗？”娜拉紧紧抓住秦歌的胳膊，声音颤。

等震动停止，山洞深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嘶吼声，像闷雷似的，震得人耳膜疼。紧接着，十几个高大的身影从黑暗中缓缓走出——他们比尼安德特人还高，皮肤是灰黑色的，像石化了一样，身上披着破烂的黑甲，甲片上布满了黑色的纹路，眼睛是幽绿色的，像鬼火，手里拿着粗糙的石斧，走路的声音沉重，踩在地上让地面轻微震动。

“是被封印的‘熵寂穴居人’！”秦歌握紧拳头，胸口的图腾开始烫，“他们是尼安德特人的后代，被熵寂能量污染了，一直被封印在山洞深处，刚才的震动把他们唤醒了！大家小心，这些家伙不好对付！”

“怕什么！”乌卡挥舞着石斧冲了上去，“来一个，我砍一个！”他纵身跃起，石斧朝着最前面的穴居人劈下去，“铛”的一声巨响，像砍在了石头上，火星子溅起来，穴居人的黑甲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穴居人被激怒了，出一声怒吼，一拳砸在乌卡的胸口，乌卡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出去，撞在岩壁上，“哇”地吐了口血。

“乌卡！”娜拉急忙跑过去，扶着他的胳膊，眼泪掉在他的兽皮上，“你怎么样？疼不疼？”

“我没事！”乌卡挣扎着站起来，擦去嘴角的血迹，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带血的牙，“这点疼算什么！就是这些怪物太硬了，普通攻击根本没用！”

秦歌集中精神，调动图腾的能量，金色的光芒在他周身盘旋，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屏障。穴居人冲过来，拳头砸在屏障上，屏障“嗡嗡”作响，金色的光芒闪了闪，却没破。“娜拉，你去寻找破镜碎片！”秦歌大声喊道，眼睛盯着冲过来的穴居人，“阿木说过，山洞深处有个石台，碎片应该在那里！乌卡，你和阿木他们掩护她！我来拖住这些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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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娜拉抹掉眼泪，握紧手里的石矛，“巫医，你小心！”她跟着阿木，沿着岩壁往山洞深处跑，光苔藓的光越来越亮，前面果然有个石台，台上放着块泛着幽蓝光的碎片——正是破镜碎片！

秦歌一边和穴居人搏斗，一边注意着娜拉的方向。他侧身躲开穴居人的拳头，拳头砸在岩壁上，留下一个大坑，碎石溅到他的胳膊上，有点疼。他趁机一掌推在穴居人的胸口，金色的能量从掌心传出，穴居人后退了两步，出一声嘶吼。可穴居人太多了，围着他不断攻击，他渐渐有点力不从心，额头的汗滴在眼睛里，涩得慌。

“巫医！我找到了！”娜拉的声音从深处传来，她举着破镜碎片，往秦歌这边跑，头乱了，衣服上沾了不少灰尘，可眼睛亮得像星星。

秦歌心里一喜，大声喊道：“快将碎片与我的图腾共鸣！把碎片按在我胸口！”

娜拉点点头，加快脚步，躲过一个穴居人的攻击，跑到秦歌身边，将破镜碎片紧紧按在他胸口的太阳图腾上。刹那间，金色的图腾光芒和蓝色的碎片光芒融合在一起，爆出耀眼的白光，像小太阳一样，照亮了整个山洞。光芒所到之处，穴居人纷纷出痛苦的嘶吼，用手捂住眼睛，灰黑色的皮肤开始冒烟，黑色的纹路慢慢消退，身体逐渐变成粉末，被风吹散在山洞里。

当最后一个穴居人消失后，秦歌瘫倒在地，大口喘着气，浑身都湿透了。娜拉赶紧扶着他，递给他水壶：“巫医，你没事吧？”

秦歌接过水壶，喝了口水，看着手中的破镜碎片——碎片比之前的大一点，蓝光更亮了，表面的符文和图腾的纹路完美契合。“尼安德特人的灭绝，熵寂病毒的出现，这一切难道都是冥冥之中的安排？”他喃喃道，心里思绪万千，“而我们，又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挑战？破镜碎片还有多少？熵寂的余波还藏在哪些地方？”

山洞外，篝火重新燃起，木柴烧得“噼啪”响，火星子往天上飞。乌卡坐在旁边，阿木正在帮他包扎胸口的伤口，娜拉煮了锅草药汤，递到秦歌手里，汤是温热的，带着“凉草”的清苦。萨瓦长老也赶来了，看着破镜碎片，叹了口气：“这是医道的缘分，也是责任啊。”

秦歌喝着草药汤，看着身边疲惫却坚定的族人——乌卡虽然疼得咧嘴，却还在和阿木说下次要怎么对付怪物，娜拉在帮大家整理石矛，萨瓦长老在研究山洞里的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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