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威突然弹指击碎廊下一盏铜灯。
“告诉你们主子。”唐天威望向那金蝎铁头领,其声音里带着冰碴,“百尺竿头的盒子,本座放得上去,自然取得下来。”
唐天威立于驿馆正厅,他环视在场诸国代表,声音沉如黄钟:“诸位既至银西,便请暂搁旧怨。三日后天陨演武场,百尺竿上见真章——只论夺玺,不论他事。”
天剑宗主白无瑕越众而出,月白袍角扫过青石地面。“唐殿主,昔年天剑宗蒙凌霄阁指点剑道,此礼当受。”
起身时话锋陡转:“然此番各为其国,三日后白某必全力夺玺。”指尖在剑鞘轻叩三声,清越如龙吟。
唐天威眉梢微动,忽然朗笑:“师弟好个公私分明!”他屈指弹出一道气劲击碎窗外枯枝,“本座就喜欢这等爽快人。”他转身时玄袍翻卷如鹰翼,却忽驻足侧:“小师弟,你可别折了凌霄阁的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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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无双殿众人离去,驿馆顿时响起窸窣议论。霍炎武把玩着茶盏冷笑:“好个只论夺玺。”盏中茶叶竟无风自旋成旋涡。
梅犹内蹲在廊柱阴影里打磨双刀,刀刃映出他咧开的森白牙齿:“三日够喂饱我的海蛇刃了。”
“哈哈哈!东鱼的‘海蛇’,怎么变成沙滩上的‘死鱼’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风雷堂堂主岳惊风并未随入内,反而抱着胳膊,如同看戏般斜倚在驿馆门口巨大的赤岩柱旁。他身旁的木震天咧着大嘴,扛着那杆暗红的“惊雷破”,铜铃般的眼睛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嘲弄;金兑壁则指尖翻飞,那两枚金属圆球滴溜溜旋转,嘴角噙着一丝看热闹的笑意。
梅犹内被这笑声刺得面皮紫,挣扎着想站起来反驳,奈何腿脚软,又被手下扯着,一时竟有些滑稽。
岳惊风踱步上前,靴子踩在梅犹内那只焦黑木屐的残骸上,出“嘎吱”轻响。他弯腰,从旁边被唐天威掌力犁开的沙土中,随意抓了一把细沙。
“啧啧,唐殿主的‘隔山打牛’,滋味如何?”
岳惊风掂量着手里的沙子,目光扫过梅犹内脚上烫出的水泡,语气促狭,
“比起你们东鱼的海水,我们瀚漠的沙子,是不是更‘热情’些?”
不等梅犹内回答,岳惊风指间内力微吐,那捧细沙竟在他掌心诡异地凝聚、蠕动,眨眼间塑成一只惟妙惟肖、张牙舞爪的沙蝎!甚至那蝎尾,还带着一丝电弧闪烁!
“喏,银西特产,‘热情好客’的小玩意儿,送你压压惊!”
岳惊风哈哈一笑,手腕一抖,那只沙蝎便如同活物般,“嗖”地一下弹射出去,精准地落在了梅犹内光着的脚背上!
“啊——!”
梅犹内如同被烙铁烫到,怪叫一声,猛地缩脚,整个人差点从搀扶的武士手里滑脱。他惊恐地甩着脚,却现那沙蝎落地即散,只留下一缕青烟和脚背上一道微麻的触感。
“哈哈哈哈!”
木震天笑得前仰后合,声震屋瓦,“老梅,你这胆子,比俺们瀚漠沙鼠还小!一条沙子捏的‘假蝎子’就把你吓尿了?你们东鱼人不是最爱生吃海蝎子下酒吗?”
金兑壁也忍不住轻笑摇头,指尖的圆球转得飞快,仿佛在记录这滑稽一幕。
梅犹内又羞又怒,黝黑的脸涨成了紫酱色,指着岳惊风,气得嘴唇哆嗦:“你?你们瀚漠蛮子,欺人太甚!”
“哼,总好过某些人,本事不大,嗓门不小,专挑软柿子捏,结果撞上铁板变软脚虾!”
岳惊风嗤笑一声,拍拍手上并不存在的沙尘,不再理会地上羞愤欲绝的梅犹内,对木震天和金兑壁一挥手,
“走了!进去看看银西给咱们备了什么‘好酒’,别被这‘海鲜’的腥气坏了兴致!”
三人扬长而去,留下梅犹内在手下搀扶下,光着一只脚,在众人或同情或讥笑的目光中,狼狈不堪地走到驿馆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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