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哲看见了,下午出门买菜的时候,给她买了仙客来、长寿花和蟹爪兰。小姑娘高兴极了。
吃过晚饭,一家子换好暖融融的新家居服聚在客厅看电视。
老电视卖掉,换了一台进口大彩电,声音画面都不是原来屋子里24寸彩电可以比拟的。电视机下面是录像带和播放机,旁边摆着电话机。沙发是新的,摆成了L形。可以坐着,可以躺着,旁边的茶几上全是零食。
袁锦悦窝在母亲怀里,于绍言抠着脚丫子横靠在亲爹身上。文莉君和于哲保持了一段距离,中间至少能放三个抱枕。
不到十点,于哲招呼孩子们洗漱,于绍言让袁锦悦先去。文莉君教女儿用热水器的水洗脸洗脚……自己也顺便洗漱了一番。
等袁锦悦上了床,文莉君给她盖好被子道了晚安关灯关门,又回到客厅继续看节目。
于哲和于绍言很自觉地在母女俩之后洗漱,于哲同样把于绍言送进房间关上门。
水流的声音没了,走动的声音没了,外面只听得见电视机里人物传出来的说话声、背景音乐声。
袁锦悦小耳朵贴在门板上,听得很吃力。今天晚上,这两个新婚人士,不发生点儿什么吗?
记得在袁家住的时候,文莉君很不愿意和袁鹏同房,总是把女儿当作挡箭牌放在两个人之间。袁锦悦积极配合,随时捣蛋,让袁鹏没机会下手。
可现在这一关,母亲准备好了吗?
时间大约来到了十一点,电视只剩下沙沙声,两个人关掉电视,前后脚从袁锦悦的门前经过。突然,脚步声停了。
袁锦悦手疾眼快爬上床,用被子蒙住头。
果然,门开了。
文莉君摸黑进来看着床上一大团鼓包,把被子掀开,把女儿小脸露出来。
袁锦悦紧闭双眼,一动不动,由着母亲把她的被子头发整理好,亲亲她的额头,再缓缓退出。
房门关上,隔壁的房门打开,袁锦悦睁开眼睛,把耳朵贴在墙壁上。
等了好久,啥也没听见。是墙体隔音效果太好了吗?
袁锦悦平躺在床上,很想说服自己不要去好奇,可她就是忍不住。她当然知道新婚夜该发生什么,可她又不希望母亲被欺负。她觉得自己应该尊重母亲,可她又不放心她一个人。
忍了又忍,袁锦悦再次溜下床,打开房门,绕到了主卧门前,把耳朵贴了上去。
门内似乎有动静,又似乎没有。说话声音很小,一切都像是袁锦悦的幻想。
她直起身子,刚一转身,看到一个黑黑的人影:“啊!”
第139章
袁锦悦刚张开嘴,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在偷听。
可面前这人被她吓了一跳,他一出门就看见旁边有个模模糊糊的黑影在动,走近一看,只看见披头散发的一个人影,忍不住大叫一声:“鬼啊!”
“谁是鬼,你才是鬼!”袁锦悦不高兴了,不就是吓了你于绍言一大跳吗?
两个孩子的尖叫声,引得主卧的门自然打开。两个大人整齐穿着睡衣,脸蛋都没红一下。
于哲打开过道的灯,就看见两个孩子大眼瞪小眼。文莉君温声问道:“孩子们,怎么了?”
于绍言告状:“她吓我!”
“谁吓你了。你不声不响走到我背后,我还没说你吓我呢!”袁锦悦抄着手,把头扭开。
“我出来上厕所,发现地上一大团黑影,我以为家里来贼了,可不得看看。”于哲觉得自己才是被冤枉的,指手画脚指着地面。
文莉君看了下袁锦悦蹲着的位置,盯着她:“你蹲地上干什么?”
“我吃多了,肚子疼!要上厕所。”袁锦悦连忙编出谎话,还捂住肚子,“这房子太大了,第一次住,黑灯瞎火找错了门。”
文莉君一听孩子肚子疼,不疑有他,牵着她就往厕所走:“那丫丫快去厕所,我去找找肠胃药。”
“我去找,你不知道放哪儿的。”于哲说着就进了客厅,在电视柜下翻找药物。
不要吃药啊!袁锦悦进厕所前无力抗争了一番。然后故意在厕所里待了很久,出来腿都蹲麻了。她站不稳的样子,还真挺像生病了。
文莉君把女儿抱上床,于哲递药,于绍言端水,袁锦悦凝望着这几个人关心的模样,突然觉得听壁角的自己好无耻。
她硬着头皮拒绝吃药,缩进被子里闷闷说:“我肚子已经不痛了,明天再说要不要吃。”
见她如此抗拒,文莉君也没勉强,摸了摸她的额头,不冷不热:“可能是到了新环境,水土不服。那就先观察观察。”
上午搬家,下午整理,晚上照顾家中小闺女。一番折腾,所有人都疲倦得不得了,关上门离开了。袁锦悦躺在漆黑的房间里,睁着大眼睛,一点睡意都没有。
过道上,于哲在文莉君耳边低语:“孩子到了新家,可能有些害怕。你陪陪她,我去看看绍言。”
这也正是文莉君所想的,女儿蹲在自己房门口,一定是想找妈妈了。毕竟昨天之前,母女俩天天睡在一起,从出生开始就密不可分。
袁锦悦一个人在床上摊煎饼,门开了,她支撑着自己看着门口。
文莉君抱着枕头轻轻走进房间,挤上了小床:“今天妈妈陪你睡!”
“真的?”袁锦悦忍不住高兴起来。
“嗯!换了新房子、新床,丫丫不适应,妈妈也睡不着。今天还是我们一块儿睡吧。”文莉君把被子拍拍理理好,把女儿抱在怀里。
袁锦悦伸出手揽住妈妈,把小脑袋拱在妈妈的脖子窝。妈妈香香的,就像浓郁的催眠剂。多闻两口,疲倦感瞬间袭来,让她睁不开眼睛。
现在拥有的一切像在做梦,幸福得不真实。
她的妈妈还活着,事业有成,改嫁良人,袁鹏一家罪有应得,晚景凄凉。她的桌板下,藏着原始股票。母女俩将来的生活都会有保障。
以后,她真的可以为自己而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