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洲,圣域。
虽是夏末时节,这里却已是杂草丛生,到处充斥着凋零的迹象。
就连空气中也弥漫着迟暮衰败的气息,毫无生气。
姜云升二人进入圣域已有三个时辰了,可就连半个人影都不曾看见,无比荒凉。
漫天黄沙卷的二人的兜帽都快扬起来,还是姜云升伸手按了下才抵御住这股萧瑟之风。
“怪不得世人寻不到天机阁的所在,原来他们藏匿于佛门之地。”
“云升,非也,天机阁行踪不定,今日或许在罪域,明日或许就在其他地方了。”温养浩笑着解释。
历经数个时日,他与姜云升逐渐熟络起来,从而得知了真名,便以年岁相论。
姜云升没有再说话,抬头望着笼罩在黄沙之下的仓皇庙宇,喃喃道:
“‘罪域’二字,使昔日鼎盛一时的大教沦为了不入流的势力,再难与各大门派争锋啊!”
温养浩默然,语气中也多了几分唏嘘:“有些事情逾越了就得付出代价,怨不得他人。”
“这倒不假”,姜云升倏忽一笑,“温兄,你我路上耽搁了些时日,还能赶得上吗?”
许是先前郑五行开山前的一番言论,使得温养浩路上每见不平,必定拔剑相助。
一来二去,比预计中晚到了两日。
姜云升虽不愿去做这种事,但也没有理由去阻拦温养浩的选择。
或许,这正是剑阁自救的方式。
“云升,不如你我可打个赌,你我前来罪域早已是老阁主预料之中的事情,我们不到,他便不会轻易坐化你信不信?”
温养浩却是毫不担心的望着姜云升,一副成竹在握的样子。
“我不喜欢赌。”
姜云升摇了摇头,现在的他更喜欢去做有把握的事情,对于飘忽不定的东西他宁愿选择放弃。
他已经赌输过一次了,也付出过惨痛的代价。
可他心里仍是有些不相信的,修士虽一生都与天争,可不成仙寿命终有尽,非是人力所能改变的。
即便是号称无所不知,料事如神的老阁主也无法改变。
“既然你不愿赌那就算咯。”
温养浩有些兴致缺乏的样子,独自叹了口气,摇晃着脑袋继续往前走。
姜云升哑然一笑,一边领略着圣域荒凉的风光,一边跟上温养浩的步伐。
一百七十年前,圣域还没有罪域的称呼,那个时候也曾是世人朝圣的所在地。
而掌管一域之地的势力便是传承了千年之久的势力——佛门!
佛门并不是本土势力,而是由西方异人传教过来的,经过数千年的展,逐渐与中洲融合在一起。
其鼎盛之时,光是教徒便有万万之众,香火经久不衰。
强时就连中洲本土势力道家和儒门也要暂避锋芒。
不少帝王也曾信奉过佛门,光是圣域,大大小小的寺庙就不下四百八十余座,可见辉煌。
如今,那些寺庙已布满尘土,久无人打理,许多砖瓦都已脱落。
姜云升叹了口气,修身养性的佛门也难逃人世间的纷扰,沦落至了如此下场。
二人一路西行,穿过不计其数的庙宇,来到了昔日的万佛窟前。
这里屹立着中洲最大的佛像,足足有万米之高,甚至已经穿过了云层,非是人力所能构建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