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已经上了二楼,且还有继续上三楼迹象的任风流,老鸨扭动着肥硕的身躯,连忙追了上去。
“客官,使不得使不得啊,来往的客人都知道,祁姑娘不接客啊!”
老鸨立马挡在任风流面前,叫苦不迭。
天知道这位爷第一次来寻芳楼,不知道从哪得知了消息,指名道姓的要见寻芳楼的花魁祁姑娘,这不合规矩啊。
祁姑娘不过年满十八,从未在世人面前露过面,只凭一前朝流传下来的《玉树后庭花》曲便名动盛京。
一众士子官人,虽遗憾于未曾得见祁姑娘的真容,但光凭这一曲含蓄缠绵、惹人遐想的曲子,便坐实了“第一花魁”的名号,寻芳楼的名气也因此打开。
一楼坐着的那些达官显贵,虽搂着莺莺燕燕,却是无不想着能与祁姑娘一亲芳泽,为此夜夜前来。
祁姑娘为她寻芳楼带来了如此多的钱财,她又怎可能不经过祁姑娘点头,将人放进去呢?
老鸨用手帕擦了擦额头鬓角的汗水,苦笑道:“这位爷,这寻芳楼里还有其他姑娘,美貌毫不逊色于祁姑娘,不如我将她们都叫过来,好好陪陪爷?”
说罢,老鸨伸出左手朝着楼底下不断示意,顿时有群衣着妖艳的姑娘快步走到二楼,将任风流围了起来。
“公子可是第一次来,奴家会的很多,公子要不要试试啊?”
“是啊,公子,我们姐妹们这么多,难道还比不上祁姑娘吗?”
一众姑娘娇嗔似的开口,换作寻常男子怕是早已被这一幕迷的神魂颠倒,随她们下去了。
可任风流乃当今三位儒门大先生的共同弟子,心性极坚,远非这群莺莺燕燕所能诱惑的。
他冷哼一声,稍微调转了点灵力,只将这群姑娘震开并未伤及分毫,语气笃定无比:“我说了,今日我只见祁姑娘,其余任何姑娘我都不见!”
他这般模样顿时惹得台下一群世家子弟的不满,纷纷叫嚣起来。
“他娘的,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祁姑娘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就是就是,在座的各位哪个不是出身名门、才华横溢?我等都见不到祁姑娘,更不用说你这个不知哪来的乡野村夫了!”
“有些人即便穿上了金衣玉服,也藏不住骨子里的穷酸气,赶紧滚下来!”
“……”
方才琴瑟和鸣钟乐鼓宴的大堂,瞬间吵闹一团,变得乌烟瘴气的。
老鸨一看事态失控,生怕坏了自己生意,又见面前之人迟迟不肯退去,眼里也带了抹凶戾,“这位爷,我寻芳楼的规矩不可破,若是寻欢作乐老奴倒是欢迎,可若是来挑事的,寻芳楼也不是好惹的。”
任风流依旧站在原地未动,只是嘴角却多了丝凌冽的笑容,他微微弯腰,俯视着只到他胸前的老鸨,笑道:“那今日我执意要见祁姑娘不可呢?”
“那就要试试阁下背后之人能不能承受得住了。”
面对任风流身上时不时散出来的气机,老鸨应对的坦然自若,没有退却半步。
说话间,从后巷中陆陆续续冲出来三十几个龟奴,手持铁棍将任风流围困在了中间。
见情形不对,澹台敬明和温养浩急忙踏上二楼,手已经按在了各自剑柄上。
“这就是你所说的办法?”澹台敬明嘲讽道:“看起来也不怎么高明嘛。”
温养浩倒是略微惋惜的叹了口气,似是有些遗憾没能见到传说中的花魁,嘴角却依旧带着浅笑,“任兄,早说要动手啊,我就不带卜师弟进来了。”
关于卜天机的身份,二人一路上从未跟任风流说过,只说是剑阁新收的弟子。
天机阁如今已名存实亡,要是被人知道了身份,怕是又会引起一番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