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风流几人被请进了祁姑娘的房间,这让许多夜夜来此地蹲守的众世家子弟忍不住了。
他们带着一众仆从怒气冲冲的跑上楼去,二话不说的便将老鸨围了起来。
“香老鸨,今夜这件事你要给我们个交代。我们夜夜前来,祁姑娘的房门都不曾对我等打开,凭什么那几人一来,就可以上去见祁姑娘?”
“就是,你们这么做未免太不地道了,必须要给我们个说法!”
“香老鸨,你这么做莫非是想让我们盛京一众公子沦为笑话吗?”
老鸨看着一众火冒三丈的公子哥们,感到一阵头大。
那几人手中有着司主的红昭令,她拦不得也不能拦,可若是不给眼前这群世家公子个合理交代,日后这寻芳楼怕也是经营不下去了。
但寻芳楼的事她又做不了主,祁姑娘面上虽称她一声“香妈妈”,可楼里大大小小的事务,哪个不是她亲自管的?
寻芳楼表面上只是个风月场所,实则是六司之一红昭司潜伏在盛京里的眼线,她不过是司里小小的外执事,祁姑娘却是司主亲传的七位弟子之一。
祁姑娘的话她不敢忤逆,若祁姑娘说要放舍弃寻芳楼,她大可以不理会眼前这群世家公子,直接让人轰出去即可。
问题是,香老鸨自己也不清楚三楼的房间里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心里没底,便不敢擅下决定。
她只得边用身体挡住通往三楼的台阶,边安抚着眼前难缠的公子哥们。
“哎呀,各位爷,老奴也不知道今日祁姑娘为何转了性子,不如你们稍微等等,说不准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呢!”
“不是那样又是哪样?啊!都是男人,来你寻芳楼是为了什么,你自己心知肚明,我司行给你们送了多少银子?却连见祁姑娘的资格都没有,今日我若是见不到祁姑娘,便把我那些银子全部吐出来吧!”
穿着金边垂纹鹤氅的世家公子推开了围在面前的仆从,恶狠狠地威胁了两句。
他是盛京司家二房的长子,其大哥司严天资聪颖,十六岁时便被举荐入朝为官,大家族里传长不传幼,他自是无望竞争家主之位,便仗着家族里的实力,在盛京城作威作福,好不快活。
盛京大大小小的家族中,他司家足以排得上第二,以往还有霍家压着一头,以至于他做些什么事情都需偷偷摸摸的,不敢大张旗鼓。
如今霍家满门被灭,他司家便是江州不可争议的第一大家族了,谁在街上看到他不得给三分薄面?
他能看得上祁姑娘,那是整个寻芳楼的福气,焉有拒绝的道理?
这些日子也不知是怎么了,竟和寻常人等一同在楼下,恭恭敬敬的祈求祁姑娘看他一眼,还好不止只有他一人,不然这面子可就落下了。
司行望了四周一眼,现都是他这个圈子里的世家公子后,心里松了口气,大家都没有面子,那么这件事便不会传出去,也不会给司家丢脸。
大家族最注意的便是言行举止,他可以仗着司家的势力在盛京城内作威作福,但绝对不可做出任何侮辱门楣的事情。
若是被父亲乃至大伯知道,禁足倒是其次,怕就怕他做不成司家之人了。
如今司行幡然醒悟过来,只觉得这些时日自己鬼迷心窍,竟真的与寻常人等坐在楼下,等一个风尘女子的召见。
这叫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