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柱四起的剑原外,有七道身影携带着炫目光团,如七日耀世般占据了整个天穹。
数息后,刺目白光如轻雾散去,只有七道模糊到无法看清真容的光团依旧横立空中。
其中一人踏前一步,先是扫了一眼与外界隔绝的剑原,又对着其余六人抱拳施礼,“诸位道友,许久不见了。”
与此同时,拔地而起立于云霄之上的万千剑柱,忽然剑光大闪,无数涟漪自剑柱周身扩散,又纠缠在一起,形成了巍峨壮观的淡淡云海。
七人的真魂被云海填显出来。
先前说话那人着一身金银相间的直裰?,一双细眼微眯着,嘴唇未曾扬起,却给人一种笑脸盈盈的错觉。
于他左上方的黑袍男子眉头微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上官玉,莫要装模作样了,在你心里怕是巴不得我们这些人都早死呢!”
上官玉一双细眼眯的更厉害了,给人的笑意也就更浓。面对黑袍男子的挑衅,他并未动怒,反而平静道:“我与诸位之间如何,都是日后之事。今日郑五行大锁剑原,怕是对早来之人动了杀机。对于此事,诸位有何见解?”
提到里面之人,上官玉表现的极度冷漠,仿佛是提到五个卑微的蝼蚁,惹他不快了。
位于上官玉最后方的是一位肥头大耳、笑意犹甚的光头僧人,其身上袈裟线上挂满了微小的珠光宝器,金光闪闪,很是耀眼。
僧人单手捻了个佛号,脸上笑意不减,语气却是不带半分客气,“如何看?就算你我对上焰轮天的大剑仙,亦要伤筋动骨,更何况里面那群不知死活的家伙。依贫僧之见,还是尽早通知他们各自宗门,早日度吧!”
“巍巍剑阁三百年,甲子群雄尽俯,当真是名不虚传呐!”
僧人左边那位裹着虎妖皮大氅的男子,不由感叹一声,惹得众人纷纷陷入沉默当中。
剑阁太强大了,以至于他们这些人对剑阁只有“畏”,没有“敬”。
三百年过去,九流第二到第九经过了无数次宗门更替,浪花淘尽,唯有剑阁屹立不倒。
如今,剑阁以一己之力对抗三州节度使,再加三教九流,不仅不落下风,反倒大有几分相庭抗礼的趋头,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梁帝故去后,世间再无人能掌控这柄所向披靡的利剑。相反还有几分被伤的可能,那么这柄无法掌握的利剑便成了悬在众人头上的刀子,无时无刻都招人忌惮。
与其伤人伤己,倒不如在这柄剑还未显露锋芒前,将其毁灭。
“老夫倒是有些疑惑,郑五行代掌剑阁多年,曾被陛下评曰‘开一疆之地不足,守万世基业有余’。今日与三位节度使撕破脸面,明显不是他之风格,不过还是毅然决然的封锁剑原,莫非那位闭关多年的阁主正式出关了?”
七人中最不显眼的老者出了疑问,在七位天门境大能中,就数他的气息不显,不像上官玉与虎皮大氅男子那般锋芒毕露,又不似大耳僧人那般内敛自放,就像是一潭沉沉死水,无波无澜。
可众人不仅没有半分瞧不起老者的模样,反倒对其诸为恭敬。
上官玉对着老者微微弯腰,算是行了后辈之礼,而后语气平缓道:“若是那位出关,怕不是破了桎梏,成了中州第三位大自在天强者?真若如此,天底下又有谁上他的一剑之敌?”
七人面色微微凝固,再不交谈,只目光紧张的望向一片虚无的剑原。
……
也正如七人所料,焰轮天的郑五行再祭出五行剑法之后,所谓的八位天门境在他面前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
即便剑阵并非是用心魂蕴养的五行剑施展,但无相剑被冠为十大神剑,施展出来后,威力不仅毫不逊色于五行剑,尤为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