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在穹庐关待了三日,查阅关中诸事无恙后,又叮嘱了杜悔几句,令他不必固守漠州。
杜悔心中虽颇为不解,但也深深知晓,关中如今现状,在失去了李齐这位节度使后,无论如何都不是异人的对手,只得连声应了下来。
就在陈安准备起身告别时,从外面忽然闯入一道红色倩影,度之快,只在空中留下几朵残痕,辨不清真容。
来人直接略过了杜悔和姜云升,飘到陈安面前,单膝跪地,“大人。”
陈安并没有感到意外,上前单手托起来人双手,淡淡道:“起身吧。”
待到她起身后,一旁的姜云升这才看清女子面容,不由失声惊呼:“是你?”
女子转过头去,一双杏眼眯成月牙形状,笑道:“喂,我们又见面啦。”
姜云升先是望了望女子,而后又瞧了瞧上方的陈安,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日他在沙湖边见到的女子正是镇远司的人。
不怪当时他拔不出剑。
“我不是让你留在雍州,调查那寺庙情况,何故来此?”
陈安不带感情的话打断了二人的思绪。
女子慌忙回神,冲着他微微抱拳,声音低沉而清晰:“大人,寺中出事了,武宗的人寻了过来。”
姜云升刚开始还无心留意二人的谈话,猛然间听到了“武宗”二字,顿时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寺庙?什么寺庙?”
雍州和武宗结合在一起,令他心中升起来一股不好的预感。
“还能是什么寺庙,就是那片开满桃花的桃花寺,真是的,一群出家人种什么桃花,莫非是想还俗娶妻不成?”
女子冷笑一声,言语间充满了讥讽之意。
姜云升心中一紧,上前一步追问道:“你快说啊,桃花寺怎么了?”
此刻的姜云升心中充满了担忧,他虽与那陆梧一家只是萍水相逢,但是那名叫做囡囡的小姑娘他却是喜欢的紧,若武宗之人真的寻到了他们,怕是会生一些不好的变故。
女子见姜云升这般模样,脾气不由也上来了,双手叉腰怒视着他,“喂,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责怪本姑娘吗?”
“好了!”看到二人有些不对付,陈安不由出声打断了他们,“抚盈,且说说是什么情况。”
听到司主话,柳抚盈也不再耍小脾气,如实道:“义父,我奉你的命令留在那桃花寺附近,三日前那陆梧不知怎得回事,忽然带着一家老小出了寺庙。没过三个时辰,武宗之人便找了上来,而后便不知所踪了。”
“那叫了缘的僧人没有出手相助?”
陈安蹙起了眉头,若他当日的猜想成真,武宗之人还是奈何不了陆梧一家的,莫非是他猜错了?
“没有”,柳抚盈耸了耸肩,“那日老和尚并未露面。”
“姑娘可否告知在下,陆伯父一家究竟如何了?”
姜云升语气有些着急,若是换作常人他或许不会这么在意,毕竟因果已了,可那串糖葫芦之情他却一直记得,难免有些担心。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女子冷哼一声,别过头去,嘴里小声说道:“不如你先叫声姐姐听听?”
姜云升面色一滞,又碍于情面难以开口,一时愣在了原地。
柳抚盈见他如此窘迫,不由轻笑一声,“陆梧与他夫人身受重伤,怕是活不长了,沈易渊和那名女娃子倒是被人带走,不知所踪了。”
“什么?”
得知几人的下落后,姜云升更加焦急了,自身剑意也不受控制的冒了出来,凌冽无比。
可在座的三人实力皆在他之上,二品武夫的剑意根本波及不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