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君声音刚落,祁仲柏便冲到了她的面前,惊喜道:“玉儿给你打电话了是吗?玉儿还活着!她还活着对不对!”
祁仲柏就知道,苏怀玉是不会死的,她绝对不会死!
“你放开我妈!”武立川上前猛地推开祁仲柏,因为怕自己妈妈听到,所以他拽着祁仲柏低声怒吼道:“不是真的电话!”
武立川刚说完,苏妙君语气轻快地说道:“玉儿说她渴了,我得给她弄点水喝。”
祁仲柏看着抱着水杯去给花树浇水的苏妙君,眼中闪过一抹绝望。
为什么不是真的,为什么不是苏怀玉真的给苏妙君打电话了。
“玉儿她没有死,对不对?”祁仲柏希望她活着,不管是什么样子的情况,他希望她活着。
武立川听到祁仲柏的这句询问,攥着他的衣领怒声道:“我们也希望她没有!”
“祁仲柏,为什么?”武立川是真的不明白。
当他们和陆家打完电话,知道祁仲柏自始至终都不在苏怀玉身边陪产的时候,他们真的不明白。
前途和已经死去的人,真的比现在还活着的人重要吗?
武立川红着眼睛问道:“你为什么没有陪在她身边?你为什么没有在她生产的时候陪在她身边!为什么!你答应过我们,会一生一世照顾好小玉,你就是这么照顾的吗?把肚子里怀着双胞胎的小玉独自扔在医院待产!”
“即便小玉没有和我们说实情,即便你的前途重要到必须要舍下小玉!那你出任务之前难道不能给我们打一个电话吗?你难道不能跟我们说一声吗?我们可以去照顾啊!打个电话的时间而已,你为什么不说、不管就这么离开!你为什么把所有事情都交给她一个大着肚子的孕妇处理,为什么!”
祁仲柏无力地被武立川推搡在墙上。
他该怎么说呢?
说自己当时满脑子都是祁家终于可以平反,姥姥姥爷终于可以在自己努力下返回祖籍;说自己终于可以弥补对妈妈的愧疚,终于可以在祁家平反之后为自己妈妈正名;还是说自己太相信玉儿了,觉得玉儿从小坚强独立,可以解决任何问题。再加上当时有经验丰富的王姨和医生在她身边,玉儿的准备也充分,所以他没想过会在生产时生意外。
或许,他潜意识里有这样的担忧。
可是这种担忧生的可能性太低了,低到可以忽略不计,祁仲柏觉得自己可以赌一把,然后,他赌输了。
“你知不知道小玉生产那天给妈妈打电话的时候情绪崩溃哭了?祁仲柏,小玉她害怕。你听到了吗?她害怕!她在电话里让妈妈快点去找她,她害怕了。”
从小让人省心,从小没有让人操过心的苏怀玉对着他们妈妈喊害怕的时候,一定是无计可施了。
“从小到大,小玉从来没有这么崩溃过,她也从来没有那么害怕过,可是我们都没有在她身边,她当时……”武立川压低着声音哽咽道:“得多绝望啊。”
武立川松开了祁仲柏的衣领,祁仲柏一下子滑落在地。
“祁仲柏,从小到大,我们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对小玉的感情,但你的感情,不过如此。”
祁仲柏的手在颤抖。
“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从苏怀玉去世的那一刻,他们家和陆家就没有什么关系了,哪怕苏怀玉和祁仲柏的孩子还在陆家。
武海峰跟陆海要过孩子,被拒绝了。
理由是苏怀玉在临终前说的是,孩子留给祁仲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