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晞依旧不知道怎么回答。
“真正的亲人背叛了我,和我做了一眼的事情都没有被判刑。你很开心吧,温晞。”
“我做了什么?”
温禹邺青筋暴起,他双目空洞,“你做了什么难道需要我给你重温?温晞,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够好,让你为了温期在我身边做了五年的叛徒?”
“……”
温晞本意不想面对这个问题,但既然温禹邺问了,她自然要嘴上附和的,“你做得很好。”
“那为什么?”温禹邺难以置信,“我可以接受庭澜不爱我的事实,我可以毁掉他来让我身心舒畅,我也可以夺得我想要的,可我唯独没对你做什么,你的良心不会遭到谴责?”
“……”温晞闭眼,她近来没有按照约定入职盛氏集团,她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迫不得已需要一点时间调节。
此刻她毫无血色的脸平添几分忧郁,她平静地望着温禹邺一个人发疯。
“温晞,”温禹邺郑重地叫着她的名字,“你真的有把我当做弟弟,或者是真正的亲人么?”
“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吧。”温晞总算开口搭话,“我承认背叛你的人是我,可你给我提供的也只是一点微薄之力。”
“那他温期呢?他给你了什么?”
“……没必要牵扯大哥。”
“你真贱啊。”温禹邺毫不避讳地表示。
“是。”
温禹邺恨她恨的牙痒,探监时间快要到了的时候,温禹邺说:“需要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吗?妈妈她不是死于自杀,而是他杀。”
“就是段凛让对妈妈痛下杀手,你一直在帮助一个杀人凶手对抗你的亲人啊!”
温晞走在河道旁,她是怎么离开调解局的,她已经记不起来了,面对温禹邺……她说不出任何对不起的话。
鹿凝的死……温晞的思绪如潮,她一直对此心存芥蒂,如果真的像温禹邺说得那样,那么她唯一能告诫自己的是,鹿凝即便是她的妈妈,她的妈妈也欠温期母亲一条命。
温晞蹲在小河边,她极力地安慰自己,这些事情对错是非没必要纠结下去,她的心还是隐隐作痛着。
关键时刻,盛郦及时出声扰乱了温晞的情绪。
“又在这蹲在做什么?”盛郦推开车门,缓缓抬脚踩在平稳的大地上,她问:“温禹邺对你说什么了,能让你表露出这种神色。”
温晞整理好衣服,“你怎么来了?”
“敲了你家那么久的门,也不见你开门,就问了邻居,说是有调解局的人过来接你,顺着就来了呗。”
盛郦补了一句,“我不是温禹邺那种人,对任何人都备两个保镖时刻视奸。”
温晞长长吸了一口气,凛冽的风吹得她发抖。
“温晞,回家吧,没必要。”
“我只是想不通。”温晞强制转移了话题,“你说你敲门,是找我有什么事?”
盛郦见她不愿意继续说,她点头:“我一个人吃饭怪没意思的,想找你来着。”
温晞无语,“就这个?”
“对于你来说,吃饭不算大事嘛?”盛郦可怜兮兮地问。
温晞翻了个白眼,恰好此时吹起一阵强劲的风,她们面对面站着,风吹过她们的发梢,盛郦黑长的头发与温晞的蓝发交缠在一起。
“我想把头发染回去了。”
温晞边说边往绕过盛郦。
“嗯?嫌丑?”
“……会说漂亮话吗?”
“不会。”
温晞自顾自上了车。
还好盛郦足够惹人烦,不然温晞的内心会更乱。
虽然已经很乱了。
自那天后,温禹邺锒铛入狱,相关涉事人员基本也没逃过法律制裁,PRA国际的谈判被迫终止,帝都难得宁静地走入了冬天。
漫天雪花飞舞,原本的建筑物已经覆上了皑皑白雪,看上去像极了一栋栋白色城堡。
段凛让像自己说得那样,将他们的关系公之于众,温期的身份不再是温家少爷,而是段凛让的联姻对象。
并且合同中的所有权利也在这一天全部赠予到温期名下。
他们的关系如旧,正常上班,正常下班,只是温期再出入段氏集团,人人都恭恭敬敬地叫他温总。
温期不是很能适应。
下了班,温期来到挂衣架旁,把围巾缠在脖颈处,穿好厚厚的大衣,提起公文包走出了办公室。
周长萧正好也下班,“一起啊,温总。”
“……”温期拍了周长萧的胳膊一下。
周长萧调侃道,“怎么了,这个称呼,温总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