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严肃死板。
“齐伯父,您今天竟然过来了。”段凛让走在他们前头,他恭敬地颔首,“来了应该跟我说一声的,好让他们好好款待您。”
齐勇脸色难得祥和了一点,“这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自己要来……”他故意顿了一下,冷厉的眼神落在温禾砚与齐云渊身上,“我不来还不知道这里有一出好戏。”
温禾砚内心感受到惴惴不安。
段凛让低声,“既是伯父您的家事,我就不打扰了。”
“诶——凛让,”齐勇叫住他,“我这孩子不懂事,你别计较啊。”
段凛让正对着齐云渊,两人的脸上有平静,有窘迫。
段凛让说:“我不会介意。”
他说完就从他们二人身边走过,没有停留。
退出所有人的视线,他在后厅与前厅的交界线上驻足了几分钟,直至温期突然出现。
温期抬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
段凛让莞尔,“没等我上去找你,就下来了啊。”
“嗯,里面怎么了?”温期探头。
“没事。”段凛让携起温期的胳膊。
“你今天不是公司有事。”温期说。
“听说有人挑事,我不能不过来。”段凛让放低姿态,“你呢?长萧可是说了,宴会只来一个人。”
温期往后退了一点,“我临时有事就跟过来了。”
周围的目光越发焦灼,段凛让应声:“我们出去说,别再这里了。我讨厌这群人。”
温期还未曾答应,段凛让拉着他的手就往大厦外走,他们一道回了车内,却没有要开走的意思。
温期的脑袋紧紧贴着车靠背,头微抬起,半垂着的眸在段凛让的唇贴上来时缓缓闭上,唇齿交汇之际,温期主动蹭上前,他紧抓着段凛让的领带。
段凛让指腹落在他唇处,擦拭被吻过的唇,他说:“你见过简崇了。”
“……嗯。”温期闷闷不乐。
段凛让:“你不开心。”
“一点。”
“他说什么难听的了吗?”
温期摇头。
段凛让深呼吸,他把温期抱跨在自己大腿上,温期的依恋感直线上升,而段凛让向来贪恋他身体的味道。
是相互慰藉。
“你在想的事情,我可以听一听吗?”段凛让问。
温期腰部一软,平坦的肚子就更靠近段凛让的身体,像是取暖。他侧着脑袋,把耳朵贴在段凛让的心脏附近,跳动的节奏时快时乱,也足够定心神。
他其实没什么好说的。
未来的每一步显得没有那么重要。
最重要的母亲已然离世,简家人跟他没有很亲,他回去没了意义。
幸好是母亲的遗物在他手中。
他抿了抿唇,闭着眼低声细语:“想着……生活能安稳一点,跟你在一起,跟长萧一起共事,平时能和阿澜他们见上几面就好了。”
段凛让的唇落在他的头顶。
对于温期的期许,亦是段凛让的期许。
但比起他自己期待平凡生活的到来,他想要先让温期处于幸福的阶段。
“期期,我总觉得你闷坏了。”段凛让的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句实话,他抱紧温期,也下定了决心:“之后的事情你不用插手了,让我来收场。”
温期否决了他的提议,“不可以,你一个人工作就很累,我不想因为我的事情……”
段凛让捂住他的嘴,平添了几分冷肃:“我尊重你是独立的个体,遵从你的选择和每一步行动,但我不想你这么累,再说齐云渊与我的关系实在复杂,把你牵连进来之后,他对你的不尊重,我可能无法以正常事态来解决他的存在。”
“……”温期别过脸,“齐云渊他做的再不对,是他识人不清,齐伯父年过半百,经不起折腾,就算了吧。”
段凛让看他,“你相信我的解决能力么?”
温期嗔怪,“我相信你,可说到底他没有做错事。”
他们的确不能把齐云渊赶尽杀绝,哪怕是段凛让不念旧情,两家多年的关系也是不能说变就变的。
段凛让说:“我不会整死他。相信我,交给我来做,好不好?”
温期犹豫不决,他趴在段凛让怀里。
想破脑袋他一样不会有决断。
“我们可以一起面对。”温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