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早就被打晕带走了么?
秉霁回头看了眼段凛让。
段凛让难得无情,对齐云渊说:“不中用的东西,给你的怜悯和机会足够多了。”
闻言,秉霁一点即通:“齐氏公司齐董事长,齐云渊。因包庇犯罪者,铐上吧,带回去好好查一查,有没有什么要命的案底。”
段凛让转身就要走,就在此时,温禾砚猛的挣脱开齐云渊的怀抱,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片大海跑去——
等齐云渊反应过来时,只见温禾砚一跃而下。
“小砚!”
齐云渊顾不上戴了一半的手铐,连滚带爬地的爬到了岸边,面目全非地看向汹涌澎湃的海平面,他张着唇发不出半点声音。
内心的嘶吼早就冲破了枷锁。
不多时,吼声响彻云际:“啊啊啊啊!!!小砚——!!!”
“啊啊啊——”
段凛让来到岸边,望着“万丈”海崖,他心底毫无波澜,他挥挥手:“下去找,是死的是活的,带回来认罪了再下葬。”
不知是哪句话刺激了齐云渊,他颤颤巍巍爬起来,扯出段凛让的领带,震怒不已,像是要刺破了段凛让的耳膜:“你还是人吗?!”
段凛让任由他拽着,平添了几分怒气:“怎么,温期的命不是命?你父亲的命不是命?齐云渊,你这么大了仍然学不会长脑子吗?”
齐云渊气得青筋暴起,想要反驳却无从下嘴。
段凛让攥住他的手腕,用力将他的手拉开,“别再犯傻了。”
段凛让一走,秉霁就吩咐带走齐云渊。
凌晨时分,调解员也带着温禾砚回来了。
原是温禾砚跳海跑向了一处静谧的岛屿,在那里他早就联系好了人带他离开,并且买好了出国的票。
温禾砚没想到的是段凛让不打算放过他。
整个帝都的机场、港口全部封禁了半天。
就是为了防止温禾砚离开帝都。
温禾砚因失温太久,陷入了昏迷。
齐云渊听到温禾砚活着,他打心底庆幸,他靠在墙壁上,眼皮沉重的快要阖上。
“请这边走。”
室外一道声音传来。
齐云渊半只眼睛睁着,半只眼睛闭着。
在看清来人时,他瞳孔布满了恐惧,他难以置信地站起身,卡在喉咙里的那个字半天没响。
他以为是梦境,重新鼓足了勇气喊道:“爸。”
齐勇没反应。
“是你吗?爸……”齐云渊双腿发软,“你现在就来看我了吗?”
“看清楚了,我还活着。”齐勇一脸严肃。
“怎么……怎么可能?”齐云渊此刻困意全无,他擦了擦眼睛,眼前的人依旧站得稳稳当当,没有消失的意思。
不是梦?
齐云渊迟钝地张口,“爸,你没死……你,你……那你为什么……”
他一时表达不清。
齐勇拄着拐杖,狠狠的怒骂他败家:“齐云渊啊齐云渊,你要气死我才肯罢休吗?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男人做了这么多烂事,又要我给你收拾烂摊子!”
齐云渊跪在地上,一阵阵耳鸣致使他走神,脑袋一片空白。
许久,他越过铁栅栏门,真真实实地摸到了齐勇的腿,“爸,你……没死,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让我担心了那么久?不对,您没死怎么会传出您离世的消息啊?您在骗我对不对?”
齐勇向后退了一步,“云渊,我这条老命是凛让给我捡回来的。”
齐云渊抓住一抹空气。
齐勇没死成,是因为丁潼收到保镖被劝退的消息,段凛让担心齐勇会出事,索性又折返回去。
那时候温禾砚派去的人已经得手了。
齐勇命悬一线。
段凛让立马开车将齐勇送进了手术室抢救。
至于闹出齐勇死亡一事,一来是温禾砚急于求成,迅速传出齐勇死亡的消息,二来段凛让满足了温禾砚迫切的成功欲望。
故而对外隐瞒齐勇并未死亡的消息。
齐勇低头看向齐云渊,“这些天你的所作所为,我全部看在眼里。我早就对天忏悔,我不该教出这样的儿子,齐云渊,你太让我失望了。”
“……不,不是那样的。”齐云渊隔着那道铁门,“我猜到您会恨我,是我间接害了您,这些我都清楚,可我……我没办法在短短时间内失去两个对我重要的人……”
“你没必要再跟我说了。”齐勇铁了心,“任由你去吧。公司不需要你继承,我不想逼你了。绝不能让凛让因为我,无数次迁就你,你这次要错就错到底,我没什么好说的了,到了我真正死的那天,我自然会向你妈认错,是我没教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