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自己骑车。”霍言奶奶说,“叫你哥送你去。”
“可拉倒吧。”霍言不屑道,“他还不知道睡到几点起。”
“我就在城里,遇不到流氓。”
“昨天那一遭弄得我心里慌慌的。”霍言奶奶说,“不行,我叫你哥起来送你。”
霍言奶奶进了霍然屋子里一通吼,霍然顶着鸡窝头,一脸不耐烦地走出屋子,脸上还带着睡意。打了个哈欠说,“霍言,一会儿我骑车送你上学。”
“昨晚你又去哪鬼混了?”霍言说,“哥你能正经点不?”
“哪家好青年半夜才回来?”
霍然嫌她烦,“你赶紧闭嘴吧你。”
“小言说得不对了?”霍言奶奶跟在后面说,“谁家好青年晚上玩到半夜回来?”
“外面有什么勾你魂?”
“说得我好像在外面干什么了似的。”霍然挤出牙膏,“我做生意。又不是去鬼混。”
“刚开了个录像厅。晚上人多。”他叼着牙刷,含糊不清地说。
霍然大力用牙刷刷着自己牙齿,很快嘴里就冒了许多白泡泡。洗完脸后,他才意识到家里还有客人,沾着水抓了两把头后问兜明和花旗,“舞厅里好玩吧?”
兜明诚实地摇摇头。昨天霍然非要拉他们去他开的舞厅里转一转。兜明和花旗觉得不好玩,早早回来了。
“你还小孩。”霍然不正经道,“毛还没长齐,你啥也不懂。”
“花旗,你觉得咋样?”
花旗摇摇头,“找到人了吗?”
霍然抓起油条咬了一口,“不会这么快的。”
“哥,你快点,一会儿迟到了。”霍言推着自行车站在门口催。
“现在走,现在走。”霍然急道,“再等等我。我穿衣服。”
等霍然和霍言离开后,花旗问霍言爷爷有没有地图。
“小然屋里有,我去给你拿。”霍言奶奶进了霍然屋里,拿出一本地图册给花旗。
兜明凑过来,看到密密麻麻的小字,立马又缩回头。
花旗仔细研究了一番,又问了霍言爷爷奶奶关于风城的事,很快在地图上确认了他们现在的位置。他寻着记忆,找梁小飞所在的省份,发现地图上没有那个位置。
找不到那个省份,那就找不到云灵山,花旗皱起眉头。
他看完地图,准备离开。霍然刚好骑着自行车回来了,“花哥,兄弟们打听过了。没有你说的那四个人。”
他含糊道,“有可能去别的地方了。”
“那该怎么找?”兜明问。
“报警,或者登报纸吧。”霍然说。
花旗略微一想,便说,“登报纸吧。”
“成。”霍然把自行车支在墙边,“你再和我说说他们是什么特征。现在我们就写信给报社。”
另一端的白城,西觉和小丛终于找到了一份工作。
推着自行车、带着眼睛的斯文男人一边说话,一边把他们往自家新房那领。
“我买的好瓷砖。你们可得给我好好贴。”
“嗯。”西觉点点头。
“我姓汪,在白城大学里教书。你们叫我汪老师就行。”斯文男人笑着说。他一笑起来,眼尾散开许多鱼尾纹,瞧着也要有五十了。
汪老师的房子离得不算远,走半小时就到了。
这是一个独家独院的二层小楼。院子里打了水泥地。
王老师支好车子,取了钥匙打开屋门。指着屋里的水泥和瓷砖说,“你们先试试,我看看你们的水平。”
小丛和西觉的打扮看起来不像是会贴瓷砖的。可是汪老师已经找了三天,西觉他们是他找到的第一批会贴瓷砖的。汪老师心想,不能以貌取人,是骡子是马得溜溜才知道。
西觉屋里屋外转了一遍,看到屋里已经被打扫得很干净。他拎着水桶去院子的水龙头下接了一桶水回来,然后熟练地用铲刀撕开水泥袋,开始活水泥。
汪老师看着西觉贴了一上午瓷砖,见态度认真,速度也快,贴出来的瓷砖很平。
“干得很好嘛。”汪教授蹲在地上看了又看,笑着夸“你们这是专业技术人才。”
“汪老师,工资能给我们一天一结吗?”西觉问。
汪老师扶了扶眼镜,“这种活没有一天一结的吧。你们干三天我给你们结一天行不行?”
“我们需要钱登报找人。”西觉说,“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