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云善说。“电话费贵。”
“多贵?”李爱聪问。
李爱聪从来没打过电话。他的家人都在李家村,或者王家村。都在附近,根本没有打电话的需求。
“八毛钱一分钟。”坨坨说。
“那么贵!”李爱聪叫道,“咋那么贵。那还不如写信。”
说到写信,马奶奶对坨坨说,“上午有邮差送信给你们。”
“我领邮差去你们家了。花旗拿了信。”
“谁给我们写信?”坨坨好奇地问。
“应该是霍然。”小丛说,“宋朗不是说他给我们写信了吗?”
“对!”坨坨说,“应该是霍然给我们写信了。”
李爱聪想和坨坨他们一起回家,被马奶奶拽回了李大志家。
之前就是马奶奶去妖怪们家里把李爱聪拽到村口等人的。之前都拽来了,马奶奶就没打算让李爱聪在花旗家吃饭。
回到家,坨坨问信的事,花旗拿信给他看。
信封上的寄件人真的是霍然。乱七八糟的字,实在有些潦草。
坨坨打开信,里面的字和信封上的字差不多潦草。他把信交给云善,“云善你念念,信里写的什么?”
云善拿着信坐到竹床上,高高兴兴地念,“亲爱的朋友,近来可好?我”
云善拿着纸看了又看,然后叫小丛,“不认识。”
小丛走过去看。不是云善不认识字,是霍然写字太潦草,云善认不出来。
“我来读吧。”小丛坐在云善旁边。云善一边看信,一边听小丛读信。
霍然就是问问他们是不是在李家村,现在生活如何。和宋朗在电话里说的一样。
兜明去后面河里捉鱼,用来炖豆腐吃。花旗把肉拿进屋里炒。
坨坨说,“要吃麻婆豆腐。”
花旗在厨房应了一声。
“我们给霍然写信吧。”坨坨说,“在信里问他工作的事。”
“打一趟电话太贵了。”他们今天打电话可花了不少钱。
李爱波在这边忙了一上午,今天中午没回去,打算留在这吃饭。他问,“什么工作的事?”
“爱慧和王强想去南方打工。”坨坨说,“我们托人问问有没有工作。”
“南方打工?”李爱波好奇道,“能挣多少钱?”
“不知道。”坨坨说。
他们家没有信纸,坨坨说要撕两张云善的作业本写。
“我家有,我去给你们拿。”李爱聪回家拿了一沓信纸,又拿了个信封来,信封里塞了张8分钱的邮票。
兜明已经从李大志家借了缝纫机来,小丛正坐在竹床上剪布。
云善捡了两块碎布头抓在手里看。
“这么多布?”李爱波惊讶道,“今天开张了?”
“嗯。有三个人做衣服。”坨坨说。
“都是学校老师做的。”小丛说。
“看来李爱蓝的宣传还是有用的嘛。”李爱波笑着说。
坨坨自己不写字,让云善给他写。云善现在正是乐意干活的年纪,自己回屋把墨水瓶和小毛笔拿出来。
他板板正正地坐在桌前,执笔,等着坨坨说写什么。
“亲爱的霍然。”坨坨说。
云善写完了亲爱的,问,“霍然怎么写呐?”
坨坨把信封拿过来给云善看,“这个霍然。”
看着云善写了信,坨坨继续说,“你好。我是坨坨。电话费太贵,我们以后写信交流吧。”
“今天我们打电话花了两块四,两块四能买两斤猪肉,实在太贵。”
云善写得跟不上,边写便让坨坨慢点说。
李爱波坐在旁边伸头看,看到云善竟然还竖着写字。还是从右往左写。“你们这还是古代人写信姿势呢?”
“嗯。”坨坨说,“云善写的毛笔字。”
坨坨的话多。问完了是不是有工作的事,又絮絮叨叨地说起他们的生活。
说他们现在捉鱼卖钱,还自己编篮子,小丛今天刚接到三笔生意。还说,明天可能要去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