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合不够,别针来凑。
这不就是她上辈子最擅长的“拆东墙补西墙”大法吗?
……
当第一缕惨白的晨光,透过那扇光秃秃的窗户照进房间时,薇薇安终于直起了她那已经快要断掉的腰。
在她面前的,是一件……
衣服。
姑且称之为衣服吧。
它被小心翼翼地挂在一根从破椅子上拆下来的木棍上,在晨光中,呈现出充满了矛盾的美感。
从正面看,这绝对是一件能够惊艳全场的晚礼服。
酒红色的天鹅绒,在光线下流淌着华贵的光泽。
高高的领口,复古的泡泡袖,收紧的腰线,以及那个有些夸张,层层叠叠的裙摆。
每一个细节,都在努力地,向外散着“我很贵”、“我很有历史”、“我主人是顶级贵族”的信号。
薇安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虽然制作过程堪比灾难,但结果,似乎还不错。
她小心翼翼地,将这件承载着她全部希望的“战袍”,从木棍上取了下来。
然后,她将礼服翻了过来。
礼服的背面,是另一番光景。
如果说正面是“凡尔赛宫”,那背面就是“贫民窟”。
针脚歪歪扭扭,粗得像是蜈蚣爬过。
因为幽灵丝线用完了,大部分的接缝处,都是用那些锈迹斑斑的别针,密密麻麻地固定在一起的。
活像一件充满了后现代主义风格的朋克艺术品。
薇薇安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没事。
问题不大。
直播的时候,只要她不转身,就没人能现这个秘密。
她怀着神圣而忐忑的心情,开始试穿这件凝聚了她一夜心血的“高定礼服”。
穿上的过程,异常艰难。
因为尺寸是她估摸着来的,根本不合身。
腰部太松,她只能在背后用别针又收紧了一圈。
领口太紧,她差点把自己勒断气,最后不得不拆掉两颗扣子(从另一件破衣服上拆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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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要命的是背后,那些生锈的别针,冰冷地硌着她的皮肤,稍微一动,就有种快要被扎穿的刺痛感。
薇薇安疼得龇牙咧嘴,但还是硬撑着,走到了那面破碎的落地镜前。
镜子里,一个少女静静地站着。
银色的长,衬着酒红色的天鹅绒,皮肤被映衬得像雪一样白。
巨大的裙摆铺陈在地上,确实有那么几分肖像画里,她那位高祖母的影子。
只要忽略掉她那因为疼痛和别扭而显得有些僵硬的表情,以及那双无处安放的手。
“不行,表情要管理好。”
她对着镜子,开始练习。
她先是试着露出了她自认为最高贵冷艳的微笑,结果因为背后的别针硌得太疼,嘴角抽搐了一下,笑得比哭还难看。
“放弃微笑,保持面无表情。”
她立刻调整策略,板起脸,学着上次直播的样子,营造那种“莫挨老子”的高冷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