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们说,这是我们的荣耀,是先祖赐予的力量。
但只有我们自己知道,那是什么。”
莱恩的目光落在跳动的火焰上。
“是关在身体里的野兽。
你必须时时刻刻看着它,锁着它。
一旦你软弱,它就会跑出来,撕碎你面前的一切。
你的敌人,你的朋友,你的家人。”
“我的父亲…
…就是这样死的。”
薇薇安愣住了。
她没想到,他会说起这个。
莱恩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很多年前的一次部落冲突,他为了保护我母亲,释放了全部的力量。
他赢了,敌人全死了。
但他也失控了。
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他的爪子,刺穿了我母亲的胸口。”
“从那天起,他再也没有笑过。
几年后,他独自走进了极北的冰原,再也没回来。”
莱恩说完,山洞里再次陷入沉默。
薇薇安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从他的话里,听到了跨越两代人的痛苦。
这种痛苦,与凡尔赛家族背负的血海深仇,完全不同。
那是来自血脉内部,无法挣脱,也无处诉说的绝望。
“所以,我不是在保护你。”
莱恩看着薇薇安,眼神复杂。
“我只是又一次,没能关住那头野兽。”
薇薇安看着他。
看着这个一直以来毒舌、高傲强大的狼人,露出的脆弱。
她忽然笑了一下。
那笑声很轻,在这山洞里显得格外清晰。
莱恩皱起眉头,不解地看着她。
“我叫秦瑶。”薇薇安说。
莱恩更困惑了。
“在成为薇薇安之前,我的名字叫秦瑶。”
薇薇安抱着膝盖,下巴抵在上面。
“我也被一头野兽关着,关了二十五年。”
“一头看不见,也摸不着的野兽。”
莱恩没有插话,他安静地听着。
“在我那个世界,没有魔法,也没有神明。
但生存,比这里更需要力气。”
“那头野兽给我套上了无形的枷锁,把我困在小小的格子里。
日复一日,它啃食着我的时间,吞掉我的睡眠,把我的灵魂一点点磨成沙子。”
“你和你的野兽搏斗,会流血,会断骨,你能感觉到痛。
而我,连我的敌人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