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李源这边春风得意,阎埠贵家可是炸了锅。
阎埠贵上了一天的课,刚一下班回到了家中,连手里的包还没放下,三大妈就红着眼圈、咬牙切齿的扑了上来,如同受了天大的委屈。
“当家的!你可算回来了!出大事了!咱们家煮熟的鸭子…飞了!”
三大妈带着哭腔,把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重点突出了王婶儿如何势利眼、李源如何狡猾截胡、自己如何被李源当着于莉的面怼得下不来台。
阎埠贵听着,只觉得是天雷滚滚、晴天霹雳!
整张脸都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没有一点儿血色,惨白惨白的,握着包带的手都开始抖。
他算计了小半辈子,好不容易逮着个饥荒年“抄底”个好儿媳的机会,连于莉的定量和工资怎么安排都在心里盘算好了,眼看就要成了,竟然在最后关头被一个不起眼的学徒工给撬了?!
“岂有此理!欺人太甚!”
阎埠贵这个自诩为文化人的小学教员,此刻也气得失了风度,猛地一拍桌子,震得上面的茶壶盖都跳了起来。
他胸口剧烈起伏,眼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溜圆溜圆,平日里那点端起来的斯文模样荡然无存。
“李源算个什么东西!一个无父无母、毫无根基的学徒工,也敢抢我阎埠贵看中的儿媳妇?还有没有先来后到?还有没有规矩王法了!”
他也不想想,于莉连他家阎解成的面都没见过,八字根本没一撇,全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的算计。
可在他心里,早已将于莉的定量和工资视为囊中之物,李源的行为,无异于虎口夺食,断他阎家的财路和算计!
阎埠贵气得在屋里团团转,仿佛一头被抢了猎物的饿狼:“挖墙脚挖到我阎埠贵头上来了!这是打我脸!打我们阎家的脸!”
正骂着,在外面累了一天的阎解成也蔫头耷脑地回来了。
一听于莉被李源“抢”走了,这个没什么主见的男人脸上也露出了憋屈和愤怒。
到手的老婆飞了,以后指不定还得被院里人笑话,这口气他也咽不下去。
“爸!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阎解成难得地硬气了一回。
“算?怎么可能算了!”
阎埠贵无头苍蝇一样乱转的身体,猛然间停住,眼神阴沉的好像能隔空杀死李源一样:
“他李源不仁,就别怪我不义!解成,你去!现在就去请一大爷!把这事儿原原本本跟一大爷说清楚!请他务必主持公道,开全院大会!”
“我就要当着全院老少的面,好好说道说道!批斗他李源这种破坏邻里和睦、公然抢夺他人姻缘的恶劣行径!我要让全院人都看看,这是个什么货色!我看他以后还怎么有脸在这个院里待下去!”
阎解成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立刻应声答应:“对!开大会批斗他!让他赔礼道歉!”
他这会儿也不觉得累了,急匆匆的就要去中院一大爷家请他主持公道。
“等等!”
阎埠贵又突然叫住他,脸上露出一丝精明的算计,
“跟一大爷说的时候,别提于莉定量工资那些,就咬死了他李源不讲规矩,挖墙脚,破坏团结!请一大爷务必为我们做主!要突出我们是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