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种进退两难的地步,聋老太太只能压下心中的这股火气。
硬碰硬,吃亏的肯定是自己这把老骨头。
院里最难啃的三块硬骨头,最能打的傻柱、最有权势的易中海、最会撒泼的贾张氏都栽了,自己一个小脚老太太,可顶不上什么用场。
她本来就不想亲自下场,只是碍于易中海的面子,才不好不出手。
既然自己这把年纪不能让对方顾忌,那自己在这里也就没什么作用了,再掰扯几句,反而让院里的其他人对自己失去了敬畏。
想到这里,聋老太太就打起了退堂鼓。
她晃了晃脑袋,侧过耳朵,对着李源的方向,声音有气无力,
“啊?你说啥…大点声…我这耳朵背,听不清…”
她一边说,一边用空着的那只手揉了揉耳朵,仿佛真的什么都没听清。
刚才那番让她气血上涌的话,都成了耳旁风。
这一下,不光是李源,连周围紧张观望的邻居们都愣住了。
好家伙!
不愧是四合院的老祖宗!
这招“耳背”大法,使得是出神入化!
明摆着是拿李源没办法,又不想继续丢脸,直接开始装聋作哑,战略性撤退了!
李源看着聋老太太那副瞬间进入“与世隔绝”状态的模样,先是一怔,随即嗤笑出声,也懒得再点破。
跟一个“听不见”的老太婆较劲,没意思。
总不能真的打她一顿吧,那可真是要被唾沫星子淹死了。
历来这些围观群众,最爱干的事就是,不管对方之前做了多大的恶,只要你实施了反抗的手段,对方露出一副可怜的模样,那你就要受到千夫所指。
聋老太太也不管李源什么反应,自顾自地转头,示意刚被扶起来的一大爷跟着他回去。
秦淮茹这个时候才悄悄的出现,用荡漾的眼神不着痕迹的瞄了一眼李源,也扶着贾张氏回去了。
主角们都退了,围观的人群见再没热闹可看,也三三两两地低声议论着散去,前院很快空旷下来。
倒把角落里一个没急着走的身影许大茂给露了出来。
“哟,许大茂,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么热闹的场面,你居然能憋住没煽风点火、说几句风凉话?”
许大茂嘿嘿一笑,凑近了几步,“兄弟,瞧你说的,我许大茂是那么不懂事的人吗?”
“傻柱那孙子不在,没人跟我搭台唱戏,我一个人说起来也没劲儿啊。他趁着年底,接了好几个婚宴和小灶的活儿,这两天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在院里。”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没有对手在,自己也不尽兴”的神色,小声谨慎的接着说:
“再说了,哥们我明天可就结婚了!这节骨眼上,万事求稳,可不能节外生枝。万一惹恼了您这尊大神,或者被那老虔婆、伪君子记恨上,在我婚礼上搞点事情,那我不得亏死?所以啊,就在外面看看热闹,挺好,挺好。”
原来打的是这个算盘。
李源挑了挑眉,难怪这孙子今天这么安分,是怕影响了他的终身大事。
这家伙可比傻柱谨慎多了。
“那就预祝你明天新婚大喜,洞房花烛了。”
“谢了,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