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心里门儿清,他们哪是真心帮忙,就是看准了我这会儿高兴,脸皮薄,想趁机捞点好处,在我这里蹭顿饭。”
许大茂吐着烟圈,脸上那亢奋劲儿稍微淡了点,换上了一丝精明和无奈,
“源子,三大爷那人你还不清楚?算盘珠子都快崩人脸上了!可你说,我这刚得了喜信儿,他们打着关心蛾子的旗号上门,我能直接撵出去吗?那不成我不识好歹了?”
他摊了摊手,一副“你懂的”表情。
“所以啊,哥哥我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了,请你过去帮着掌勺,顺便我也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既然许大茂前来邀请,那李源哪有不同意的?
他也确实很久没单独见到娄晓娥了,许大茂虽然下了乡,一去就是一个多星期,家里也只有娄晓娥一个人。
但李源并没有借机过去,这四合院里大大小小加起来百余口人,一个在前院,一个在后院,稍微有些出格的举动,就会被放大。
如果他和娄晓娥清清白白的还好,别人也不会联想到什么,但关键是不清白啊,一旦露出了破绽,一些看似没问题的事情就会被瞬间放大,再也无法圆过去了。
李源跟着许大茂进了后院他家里。
一进门,就看到阎埠贵正老神在在地坐在堂屋的椅子上,捧着杯热茶,慢悠悠地呷着眼睛时不时瞟向里屋方向。
里屋依稀传来三大妈絮絮叨叨的声音,什么“不能同房”、“不能吃凉的”等等注意事项,其中还夹杂着娄晓娥偶尔几声回应。
许大茂脸上还带着残留的兴奋,招呼李源:“源子,快进来!三大爷,您瞧,我把咱们院的‘李大厨’给请来了!今儿这顿饭,保准让您和三大妈吃得舒坦!”
阎埠贵看到李源,消瘦的脸上满是笑容,放下茶杯站起身:“哎哟,源子来啦?好好好!有大茂这份心,还有源子你这手艺,我们老两口今天可是有口福了!”
自从上次许大茂结婚的时候,院里的邻居们吃到了李源做的宴席,那叫一个回味无穷,至今提起来都让人竖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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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埠贵有时候想起来,还时不时地咂吧嘴呢。
李源客套地笑了笑:“三大爷您太客气了,我就是过来搭把手。大茂哥得了这么大喜事,是该热闹热闹。”
他的目光快而隐蔽地扫过里屋的门帘,那后面有他此刻最想见又最该避开的人。
许大茂把李源引到炉子那边,指着准备好的食材:“源子,东西都在这儿了,你看看还缺啥不?尽管用!”
“够了,大茂哥,这些足够了。”
李源挽起袖子,开始熟练地准备做饭,心里却远不如表面那么平静。
他知道,三大妈在里面陪着娄晓娥,许大茂和阎埠贵就在旁边,他必须表现得毫无破绽,任何一个不自然的眼神或者动作,都可能引来不必要的猜疑。
三大妈在里屋,用一种过来人的口吻说着“头三个月最要紧”、“不能碰凉水”、“要多吃有营养的”之类的话;
许大茂陪着阎埠贵喝茶聊天,话题自然离不开娄晓娥怀孕的事,话里话外都充满了炫耀;
阎埠贵则不时附和着,说着恭喜的话,眼神却偶尔飘向李源这边,似乎在掂量着这顿饭的“价值”。
这屋里屋外,每个人都在演着自己的戏。
许大茂在演一个狂喜而慷慨的准爸爸,阎埠贵在演一个热心而实则算计的长辈,三大妈在演一个经验丰富的关怀者,而娄晓娥…她在演一个听话顺从的孕妇。
而他李源自己呢?
他在演一个热心肠、好手艺的邻居,一个被请来帮忙的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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