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周母握着她的手,语气变得格外真诚和温柔,“砚砚这孩子,从小就性子闷,有什么都藏在心里。我们看着他这么多年,眼里心里就只有你一个人,有时候都觉得他傻。”
她轻轻拍了拍林溪的手背:“现在好了,你们总算是在一起了。阿姨和你叔叔,真的很高兴。以后啊,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常来。砚砚要是敢欺负你,你告诉阿姨,阿姨帮你教训他。”
这番话,朴实而真挚,彻底打消了林溪心中最后的一丝顾虑和紧张。她看着周母慈爱而温暖的眼睛,鼻尖有些酸,用力地点了点头:“谢谢阿姨,他……他对我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周母欣慰地笑了。
离开周砚家时,已是华灯初上。
周父周母一直送到电梯口,再三嘱咐他们常回来吃饭。
坐进车里,林溪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肩膀终于彻底放松下来。她转过头,看着驾驶座上嘴角含笑的周砚,心里被一种巨大的、安稳的幸福填满。
“怎么样?我说了不用紧张吧。”周砚启动车子,语气带着点小小的得意。
林溪弯起眼睛,笑容是从未有过的轻松和甜蜜:“嗯,叔叔阿姨真好。”
她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歪着头看他,眼神里带着狡黠的笑意:
“所以……那个上了锁的抽屉里,除了照片,还有什么?”
周砚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耳根以肉眼可见的度再次泛红。
“咳……”他目视前方,假装专注开车,“没什么,都是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
“哦?是吗?”林溪拖长了语调,显然不信,“那我回去可得好好看看……”
“林溪!”周砚无奈地叫她的名字,语气里带着求饶的意味。
看着他难得的吃瘪样子,林溪忍不住笑出声来,清脆的笑声在车厢里回荡。
夜色温柔,车流如织。
车窗外是城市的万家灯火,车窗内是她爱的人。
她的手,被他紧紧握在掌心。
车厢里,林溪带着狡黠笑意的追问,让周砚的耳根持续烫。他目视前方,专注开车,试图用沉默蒙混过关,但嘴角那抹无奈又纵容的弧度却出卖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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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见他这副模样,心里的好奇更盛,像有只小猫爪子在轻轻挠着。她没有再逼问,只是将这个“上了锁的抽屉”记在了心里的小本本上,准备找个机会,一定要亲眼看看里面到底藏了多少“不值钱的小玩意儿”。
日子在甜蜜与忙碌中飞逝。
林溪和周砚的关系,在公司里已经从“惊天大瓜”变成了“默认事实”。同事们从一开始的震惊八卦,到后来的羡慕祝福,如今已是习以为常。两人也渐渐找到了平衡职场与恋情的节奏,工作时依旧专业高效,是配合默契的黄金搭档;下班后,则卸下身份,是腻歪在一起的热恋情侣。
周砚的“正式追求”从未停止,反而进化得更加炉火纯青。
他会记得她随口提过的每一件小事,并在不久的将来,给她意想不到的惊喜。比如,她某天午休时刷到一个手工皮具店的视频,随口说了句“这个钱包好有质感”,隔周她的生日礼物,就是周砚利用周末时间,在那家店里亲手为她缝制的一个定制款钱包,内里还烫印了她名字的缩写。
他会包容她所有的小习惯和小脾气。比如,她熬夜赶方案时喜欢把零食碎屑掉得到处都是,他只是默默跟在她身后收拾,然后在第二天清晨,把她从被窝里挖起来,逼她吃一顿营养均衡的早餐。比如,她偶尔会因为工作压力大而情绪低落,他不会说太多大道理,只是安静地陪着她,或者带她去吃一顿热气腾腾的火锅,看她被辣得眼眶红红又停不下筷子的样子,再轻轻擦去她额角的汗。
林溪也在这段关系里,变得越来越柔软,越来越依赖。她开始习惯副驾驶座上永远放着她的靠枕和零食,习惯他掌心的温度,习惯他偶尔冒出来的、与他冷峻外表极不相符的幼稚举动和情话。
一个周五的晚上,两人约好去看一场新上映的电影。
林溪因为临时有个会议纪要要整理,耽误了些时间,赶到商场电影院时,距离电影开场只剩十分钟了。她气喘吁吁地在人群中找到周砚,他正站在爆米花柜台前,手里拿着两杯可乐,身姿挺拔,在熙攘的人群中格外显眼。
“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林溪小跑过去,脸上带着歉意。
周砚转过身,将一杯可乐递给她,眼神温和:“没事,刚好。”他另一只手里,还拿着一桶刚出炉的、香气扑鼻的爆米花。
林溪接过可乐,指尖碰到他微凉的手指,心里却是一暖。她看着他手里的爆米花,有些惊讶:“你不是不喜欢吃甜食吗?”
周砚神色自若地将爆米花桶往她那边递了递:“给你买的。”
林溪心里甜滋滋的,正要伸手去拿,却眼尖地现,那桶金灿灿的爆米花中间,似乎……埋着什么东西?在影院明亮的灯光下,折射出一点细微的光芒。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冒了出来。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拨开表层的几颗爆米花。
一枚设计简约而璀璨的钻戒,静静地躺在爆米花中央,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周围嘈杂的人声仿佛瞬间远去。
林溪猛地抬起头,撞进周砚深邃如海的眼眸里。他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目光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深情、紧张,以及一种孤注一掷的期待。
“林溪,”他的声音在影院喧闹的背景音中,清晰地传入她的耳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准备了很久的求婚方案,觉得都配不上你。想来想去,还是这样最直接。”
他拿起那枚戒指,在她面前单膝跪下。
周围响起了一片低低的惊呼和抽气声,很快,目光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有人开始拿出手机拍摄。
周砚却浑然不觉,他的世界里,此刻只有她一个人。
“我们认识了十八年,争斗了十几年,错过了很多时间。”他仰头看着她,眼神虔诚而专注,“我不想再错过了。林溪,嫁给我,让我用剩下的所有时间,补偿你,爱护你,让你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周太太。”
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盛大的排场,只有一颗赤诚的心,和一句沉甸甸的承诺。
林溪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这个从少年时代就占据了她所有注意力(虽然是作为对手)的男人,这个默默守护了她十余年的男人,这个如今将她视若珍宝的男人……泪水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模糊了视线。
她想起初中时他抢走的班长职位,想起高中时他“捡”走的银杏叶,想起大学时他无声的提示,想起工作后他无数次的“恰好”帮助,想起那个记录了她整个青春的笔记本,想起他父母温暖的笑容,想起他为她学会的她爱吃的菜,想起他掌心的温度,想起他叫她“砚砚”时耳根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