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点点头,没有异议。那个弗朗索瓦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那是一种视他们如蝼蚁、可以随意碾碎的傲慢和冰冷。
就在他们收拾行李,准备第二天一早离开时,江屿舟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法国号码。
他接起电话,听了片刻,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周身气压低得骇人。
“怎么了?”林溪担忧地问。
江屿舟挂了电话,眸色沉郁如夜:“刚才,当地一家小报的记者联系杨姐,说收到匿名爆料,声称我利用明星身份,在法国恶意侵占他人祖产,还附了几张我们在酒庄前和弗朗索瓦他们对峙的照片。”
林溪倒吸一口凉气:“他们……他们想把事情闹大?利用舆论?”
“不止。”江屿舟声音冰冷,“爆料里还暗示,我母亲当年是……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他们怎么敢?!”林溪气得浑身抖,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污蔑一个早已逝去、无法为自己辩白的可怜女子,这手段何其卑劣!
“他们没什么不敢的。”江屿舟将她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自己的下颌却绷得紧紧的,“为了维护他们所谓的家族声誉和利益,颠倒黑白、抹黑逝者,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
他沉默片刻,拿出手机,拨通了杨姐的电话,语气恢复了惯有的冷静和决断:“杨姐,法国这边出了点状况……对,涉及到我母亲的旧事和一笔遗产……有人想搞舆论战。嗯,你那边准备好通稿,重点澄清两点:第一,酒庄继承合法合规;第二,我母亲苏映雪女士是当年感情的受害者,保留对任何污蔑诽谤行为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对,态度要强硬。另外,查一下是哪家小报,看看能不能压下来……”
看着他沉着指挥、应对危机的侧脸,林溪慌乱的心渐渐安定下来。他不是那个需要她保护的、沉浸在过往伤痛里的男人了,他是可以撑起一片天的江屿舟。
第章:反击与守护
尽管江屿舟团队反应迅,但那家法国小报还是不顾警告,将那份充满误导和污蔑的报道了出去。虽然报纸影响力有限,但内容很快被一些国际娱乐号翻译转载,不可避免地流传到了国内。
江屿舟法国陷遗产纠纷
疑遭当地贵族指控侵占祖产
影帝母亲被曝曾介入他人感情?
这些耸动的标题瞬间点燃了国内吃瓜群众的热情。
【卧槽?这么狗血?】
【不会吧?江影帝看着不像这种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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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重点是影帝的母亲?这是可以说的吗?】
【感觉有水军带节奏,蹲一个官方回应。】
网络上议论纷纷,质疑、好奇、看热闹的皆有之。徐阳的残余粉丝和一些黑子更是像闻到腥味的鲨鱼,开始上蹿下跳,幸灾乐祸。
然而,这一次的舆论风暴,与上次客栈风波截然不同。
江屿舟工作室的声明布得极快,措辞史无前例的强硬。不仅附上了部分经过处理的、证明酒庄合法继承权的法律文件截图,还直接点明了“某些法国家族”为阻挠合法继承,不惜编造谎言、污蔑逝者的卑劣行径,并表示已委托律师收集证据,将对所有诽谤言论追究法律责任。
同时,一篇由资深媒体人撰写的深度文章悄然在各大平台流传开来。文章没有过多纠缠于财产纠纷,而是以充满同情和敬意的笔触,描绘了苏映雪这位才华横溢的年轻钢琴家,在异国他乡遭遇爱情背叛后,依然坚强生下并抚养孩子成长的伟大母亲形象。文章里甚至找到了苏映雪当年在巴黎求学时的同学和老师的一些间接证言,佐证了她的人品和当年的处境。
【看哭了……苏阿姨太不容易了。】
【那个法国渣男家族去死好吗!欺负孤儿寡母!】
【支持舟哥维权!告死那些造谣的!】
【所以影帝是混血?难怪骨相那么优越!】
【之前黑嫂子的人呢?出来看看什么叫真正的风雨同舟!】
舆论几乎是一边倒地站在了江屿舟这边。他过往良好的口碑、强大的业务能力,以及之前与林溪展现出的真挚感情,都成了他此刻最坚实的后盾。民众对于“弱者”(已逝的苏映雪)的同情,以及对“强权”(法国贵族家族)仗势欺人的天然反感,让拉罗什家族的舆论抹黑策略彻底失败。
更让林溪感动的是,无数粉丝和路人自地在她的微博评论区留言,刷着“嫂子别怕,我们都在”、“保护我方小溪和舟哥”等暖心话语。甚至她美食博主的账号下面,也全是鼓励和支持。
她看着那些滚烫的文字,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被这么多人善意地守护着,是一种多么温暖的力量。
在回巴黎的车上,林溪靠着江屿舟的肩膀,轻声说:“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江屿舟低头看她,摸了摸她的头:“嗯,因为有很多人,和我们站在一起。”
他顿了顿,看着窗外飞逝的普罗旺斯景致,眼神锐利:“但舆论只是辅助,真正的较量,还在法庭上。拉罗什家族不会这么轻易罢休。”
第章:塞纳河畔的告白
回到巴黎,生活似乎暂时恢复了平静。江屿舟忙着和雷诺律师沟通官司细节,林溪则尽量如常地更新美食博主的日常,分享一些在法国尝试的简单食谱和见闻,语气轻松,绝口不提纷争,以此向关心他们的人报平安。
这天傍晚,处理完事务的江屿舟,带着林溪来到了塞纳河边。
他们没有坐游客众多的观光船,只是沿着河岸慢慢地走。夕阳给巴黎古老的建筑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塞纳河水波光粼粼。
“小时候,”江屿舟忽然开口,声音融入傍晚的风里,“我问我妈,爸爸在哪里。她总是看着窗外,说他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后来她病了,意识模糊的时候,会哼一些法语歌,断断续续地说着巴黎,说着音乐学院,说着……酒庄的葡萄藤。”
林溪静静地听着,握紧了他的手。
“我曾经恨过那个男人,也恨过这个她念念不忘的地方。”江屿舟停下脚步,望着沉入河面的夕阳,“我觉得是这里毁了她。所以成名后,我很少来法国,潜意识里在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