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交给我。你不需要回应,不需要思考,更不需要为此感到任何困扰。”他俯身,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却坚定的吻,“你只需要准备好,做我最漂亮的新娘。”
他的话语和行动,像一张坚固的网,将林溪从那片被顾迟搅起的惊涛骇浪中牢牢兜住,给了她一个可以安心停靠的港湾。她靠在他怀里,紧紧回握住他的手,那颗慌乱的心,终于一点点落回了实处。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将脸埋在他的颈窝,汲取着那令人安心的气息。
这一次,她选择毫无保留地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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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真相与抉择
沈倦的效率高得惊人。
第二天下午,林溪就接到了他的电话。
“查清楚了。”沈倦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丝冷意,“号码是国外的临时卡,无法追踪到具体身份。顾迟确实在国外,但没有在任何正规医疗机构留下重大疾病的就诊记录。他所谓的‘重病’,是假的。”
尽管早有预料,但亲耳听到这个确切的答案,林溪还是感到一阵强烈的反胃和愤怒。果然!又是一场处心积虑的骗局!利用她对生命的最后一点敬畏和同情,来实施最卑劣的情感绑架!
“他到底想怎么样?!”林溪的声音因为极致的厌恶而抖,“一次两次还不够吗?非要像水蛭一样吸附在别人的生活上,直到把所有人都拖垮他才甘心吗?”
“他得不到,所以想毁灭。这是一种病态的执念。”沈倦的语气冷静得近乎残酷,“他现在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留在国外,对他,对所有人都是一种暂时的平静。但如果他继续这样……”
沈倦没有说下去,但林溪明白他的意思。如果顾迟继续这样疯狂下去,沈倦绝对不会再手下留情。上次是破产和驱逐,下一次,可能就是更彻底的……解决。
“林溪,”沈倦的语气严肃起来,“现在,需要你做一个决定。”
“什么决定?”
“我可以通过一些渠道,让他彻底安静下来,保证他永远不会再出现在你的世界里。”沈倦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种金属质的冰冷,“但这样做,需要付出一些代价,也可能留下隐患。或者……”
他顿了顿:“还有一个方法。我联系了顾迟远在老家的母亲。她并不知道顾迟在国内做的这些事,只知道他事业失败,情绪低落去了国外。如果让她知道,她儿子正在用装病和骚扰前女友的方式自毁,或许……她是唯一还能唤醒他一丝理智的人。”
林溪愣住了。顾迟的母亲?那位印象中温和而朴实的阿姨?顾迟的父亲早逝,是他母亲一手将他带大,他对母亲感情很深。
让一位母亲去面对儿子如此不堪的一面,无疑是残忍的。但……这似乎是目前唯一可能既阻止顾迟,又避免走向更极端局面的方法。
“你……联系她了吗?”林溪涩声问。
“还没有。这件事,需要你同意。”沈倦将选择权交给了她,“是彻底斩草除根,永绝后患;还是给他,也给我们自己,留最后一点余地?”
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选择前者,意味着绝对的清净,但也意味着可能背负更沉重的心理负担。选择后者,或许心存仁念,但也可能留下纠缠的尾巴。
林溪握着手机,沉默了良久。
她想起了很多年前,去顾迟家做客时,他母亲拉着她的手,慈爱地笑着说“迟迟这孩子脾气倔,甜甜你多担待”的样子。那是一位含辛茹苦将儿子培养成才的普通母亲。
最终,她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
“告诉他母亲吧。”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释然后的坚定,“不是为了他,是为了那位阿姨。也为了……我们自己的安心。我希望我们的婚姻,是干干净净、堂堂正正的开始,不需要用那种极端的方式来祭奠。”
电话那头的沈倦,似乎微微松了口气。他了解林溪,她本质是善良的,只是被顾迟逼到了墙角。这个选择,符合她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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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他应道,“我来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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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母亲的眼泪与远方的沉寂
几天后,沈倦告诉林溪,他已经通过可靠的方式,将顾迟在国内的所作所为(包括纠缠、诽谤、装病骚扰等)的证据,以及他目前偏执的精神状态,客观地告知了他在老家的母亲。
据说,电话那头的顾母,听完后沉默了许久,最后是压抑不住的、心碎的哭声。她不停地道歉,说“是我没教好儿子,给林溪添麻烦了,对不起……”。
又过了几天,林溪的那个陌生号码,收到了一条长长的,来自顾迟母亲的短信。
“甜甜(请允许阿姨再这样叫你一次),我是顾迟的妈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阿姨代那个不争气的混账东西,向你郑重道歉。他做的那些混账事,我都知道了。是我这个当妈的失败,把他教成了这样一个是非不分、纠缠不清的人……阿姨没脸求你原谅,只想告诉你,我已经跟他通过电话了,我用我这条老命求他,逼他,如果他再敢骚扰你一次,我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我……我也不活了……”
短信很长,字里行间充满了一位母亲痛心疾的羞愧、绝望和最后一丝试图挽回儿子的挣扎。
林溪看着这条短信,眼泪无声地滑落。不是为顾迟,而是为这位可怜的母亲。她仿佛能看到电话那头,那位头花白的老人,是如何老泪纵横地哀求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回头。
她最终没有回复这条短信。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显得苍白。她只是将短信截图给了沈倦,然后,默默地将这个号码也拉黑了。
有些伤痛,无法抚平。有些过往,只能埋葬。
这一次,似乎是真正的结束了。
自那以后,那个陌生的号码再也没有响起过。顾迟这个名字,像一滴水珠,终于彻底蒸在了林溪和沈倦的生活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周晴偶尔会带来一些模糊的消息,说顾迟好像在他母亲以死相逼下,终于接受了心理治疗,目前还在国外,情况似乎稳定了一些,但没有再回国展的迹象。
林溪听了,也只是淡淡地“嗯”一声,不再多问。
她的生活,已经完全被即将到来的婚礼和与沈倦的新生活填满。那场持续了太久的、由顾迟主导的闹剧,终于彻底落幕,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