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向她告白的人的面。
“轰——”所有的感官和理智在这一刻彻底回笼,巨大的羞耻感、震惊、茫然,还有一种被她强行压下去的、隐秘的悸动,如同海啸般将她淹没。
她猛地推开苏辰,抬手用力擦着自己的嘴唇,眼圈瞬间红了,声音带着哭腔和难以置信的颤抖:“苏辰!你……你混蛋!”
她再也无法面对周围那些震惊、探究、甚至带着鄙夷的目光,转身推开人群,哭着跑了出去。
“安安!”苏辰在她身后喊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但许安安没有回头,她拼命地跑,只想逃离这个地方,逃离那个让她无地自容的场面,逃离那个把她世界搅得天翻地覆的人。
苏辰看着她逃离的背影,眼神复杂,有懊恼,有心痛,但更多的是一种破釜沉舟后的决绝。他没有去追,而是冷冷地瞥了一眼面如死灰的陆子航,以及周围窃窃私语的人群,那眼神带着十足的警告意味,让所有接触到他视线的人都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然后,他弯腰,捡起地上那束碍眼的玫瑰花,随手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动作干脆利落,仿佛在丢弃什么垃圾。做完这一切,他才迈开长腿,朝着许安安离开的方向不紧不慢地走去。
他知道,她需要时间冷静。但他也绝不会给她逃避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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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安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回家的。她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扑倒在床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苏辰吻她的画面,和他那句“我养大的妹妹,谁敢抢?”
他是什么意思?
他把她当什么?
一个所有物吗?
一个可以随意宣示主权、不顾她感受的玩具吗?
还是……林薇说的是对的,他其实……是喜欢她的?
可是,哪有这样的喜欢?用这种极端、让她难堪的方式?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伴随着苏辰低沉的声音:“许安安,开门。”
“你走开!我不想见到你!”许安安把脸埋进枕头里,带着哭腔喊道。
门外沉默了片刻,然后,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响起——他有她房间的备用钥匙!
门被推开,苏辰走了进来。他已经脱掉了外面的外套,只穿着那件黑色t恤,更显得肩宽腰窄。他走到床边,看着蜷缩成一团、哭得肩膀一耸一耸的女孩,眉头紧紧皱起。
他在床边坐下,伸手想去碰她的肩膀。
“别碰我!”许安安像只受惊的兔子,猛地躲开,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瞪着他,“苏辰,你凭什么那么做!你让我以后怎么在学校见人!”
苏辰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和满是泪痕的脸,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闷闷地疼。他叹了口气,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就凭我喜欢你。”
许安安的哭声戛然而止,她瞪大了眼睛,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
苏辰……喜欢她?
那个抢她零食、弄乱她头、总是毒舌怼她的苏辰,说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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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胡说八道什么!”许安安的声音还在抖,“你骗人!你只是……只是看不惯有人追我,你只是占有欲作祟!”
“占有欲?”苏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和自嘲,“许安安,我承认我有占有欲,对你的占有欲强到我自己都害怕。但我分得清什么是占有欲,什么是喜欢。”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目光深邃如同漩涡,仿佛要将她吸进去。
“我从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了。喜欢到看到你和别的男生说话,我都会嫉妒得狂;喜欢到明明想对你好,却总是用最笨拙的方式惹你生气;喜欢到考上大学离开家,每天都在想你,想得睡不着觉;喜欢到听说有人跟你告白,立刻就买了最近的机票飞回来……”
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每一个字都像是敲在许安安的心上。
“我知道我今天的方式很混蛋,很冲动,让你难堪了。我道歉。”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用指腹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但我一点都不后悔。如果重来一次,我还会那么做。我必须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许安安,是我苏辰的人。谁都不能觊觎。”
许安安呆呆地看着他,看着他眼底毫不掩饰的深情、霸道和那一点点因为她的眼泪而产生的无措。她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脑子里像是炸开了一簇簇烟花,五彩斑斓,却又混乱不堪。
他喜欢她。
他真的喜欢她。
这个认知,让她之前所有的困惑、委屈、心酸,仿佛都找到了答案。原来那些恶劣的捉弄,那些无声的守护,那些莫名的醋意,都是因为他喜欢她。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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