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公事公办,不带一丝感情,仿佛在布置工作任务。苏念心里那点因为“他乡遇故知”(虽然是假的)而产生的微妙感觉,瞬间被浇灭了。
“我明白,沈总。”她抬起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专业,“我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沈默看了她几秒,点了点头:“最好如此。”
他转身离开,留下苏念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会议室里,心里五味杂陈。这算什么事啊?白天他是高高在上的ceo,她是战战兢兢的小职员;晚上回到那个冰冷的公寓,他们是同住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这婚结的,简直是给自己找了个顶级难度的人生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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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特殊照顾”引同事非议
苏念开始了在水深火热中的职场生活。
她小心翼翼,恪守着“约法三章”,在公司里见到沈默,必定恭敬地喊一声“沈总”,然后低头快步走开。沈默也完全贯彻了他的原则,对待她和对待其他员工没有任何区别,甚至……更冷漠。
然而,事情并没有像她期望的那样风平浪静。
先是她提交的一份市场分析报告,被沈默在部门会议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批得一无是处,要求重写。苏念脸上火辣辣的,心里把他骂了无数遍。
可奇怪的是,当她熬夜修改好报告再次提交后,沈默却又挑不出什么毛病,只是淡淡说了句“下次注意”。
接着,有一次她因为赶一个项目,加班到很晚。办公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灯忽然灭了——是物业统一的节能设置。她正手忙脚乱地找手机照明,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沈默站在门口,手里拿着车钥匙。
“还没走?”他问,声音在黑暗里显得格外清晰。
“马……马上就走。”苏念有点慌。
“这么晚了,地铁不太安全,我顺路送你。”他说得极其自然,仿佛只是上司对下属最普通的关怀。
苏念想拒绝,但看着外面漆黑一片,心里有点怵,最终还是默默跟了上去。
车上,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苏念报了个小区名字(离他公寓还有一段距离),就紧紧靠着车窗,假装看风景。
“报告改得还行。”他突然说。
苏念:“……谢谢沈总。”
又是一阵沉默。
从那以后,似乎开启了某种诡异的模式。只要她加班到很晚,沈默的车总会“恰好”出现在公司楼下。偶尔在食堂碰到,他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她身边,问一句“工作还适应吗?”,虽然语气依旧冷淡,但足以让周围的人都看过来。
很快,办公室里开始流传起风言风语。
“哎,你们现没,沈总好像对那个新来的苏念不太一样?”
“是啊,上次我还看到沈总的车送她下班呢!”
“她是不是有什么背景啊?长得也就那样吧……”
“说不定是特别会‘讨好’老板呢?”
这些议论像细小的针,扎在苏念背上,让她坐立难安。她去茶水间倒水,原本聚在一起聊天的同事看到她,立刻散开,眼神怪异。她试图解释,却无从开口,难道要她说“别瞎猜了那是我老公”?她只能更加沉默,努力把自己变成透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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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被迫加班,初次交集
这天,王经理分配下来一个重要的项目,为公司的新产品策划一场线下推广活动。任务重,时间紧,整个小组都需要加班。
偏偏不巧,同组的一个同事小李重感冒请假了,他的部分工作临时落到了苏念头上。苏念心里叫苦不迭,这意味着她今晚注定要通宵鏖战。
晚上九点,办公室里只剩下苏念和另外两个同事还在埋头苦干。苏念眼睛盯着电脑屏幕,密密麻麻的数据和文案让她头晕眼花,胃也开始隐隐作痛,才想起自己晚饭还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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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内线电话响了。是总裁办秘书打来的,说沈总要看这个项目最新的数据报表,让她马上送一份过去。
苏念心里一沉,数据还在整理,而且沈默明明有权限在系统里查看电子版……她不敢耽搁,赶紧把初步整理好的数据打印出来,深吸一口气,走向总裁办公室。
敲开门,沈默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对着电脑屏幕,眉头微蹙。灯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看起来比白天少了几分凌厉,多了些许疲惫。
“沈总,您要的报表。”苏念把文件放在桌上,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
沈默抬眸看了她一眼,目光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停留了一瞬,然后拿起报表翻看。
“这部分数据,来源标注不清楚。”他指着一处,“还有这个市场对比,维度太单一,重新做。”
苏念看着他那副挑剔的样子,累积的疲惫、委屈和饥饿感瞬间涌了上来,语气忍不住带了一丝硬邦邦:“好的,沈总,我回去马上改。”
沈默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情绪,放下报表,靠在椅背上,看着她:“还没吃晚饭?”
苏念一愣,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下意识地回答:“……还没。”
沈默沉默了几秒,忽然拿起内线电话,拨通了:“送一份商务套餐到办公室,再加一杯热牛奶。”
苏念彻底愣住了:“沈总,不用……”
“员工饿着肚子加班,影响效率,传出去对公司形象也不好。”沈默打断她,语气依旧平淡,“拿回去改吧,明天早上我要看到完善后的版本。”
苏念拿着那份被批注的报表,心情复杂地退出了办公室。回到工位没多久,前台真的送来了一份丰盛的套餐和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
吃着热乎乎的饭菜,胃里暖和了,心里某个角落,似乎也悄悄松动了一下。这个男人,好像……也并不全是冰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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