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表面冷酷无情、杀伐果决的暴君,内心居然是个疯狂吐槽、不想上班的戏精社畜?!
这个现太过惊悚,也太过……有价值。
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里,尤其是在这朝不保夕的冷宫,这或许是她唯一能活下去,甚至……活得稍微好一点的资本?
但这也是悬在头顶的一把刀。今天算是侥幸糊弄过去了,下次呢?皇帝明显已经起了疑心。而且,这读心术到底是怎么回事?有没有限制?会不会失效?
无数个问题在她脑子里盘旋。
她扶着墙壁,颤巍巍地站起来,看向皇帝离开的方向,目光复杂。
轩辕辰坐在回寝宫的龙辇上,闭目养神。只是微微颤动的睫毛泄露了他并不平静的内心。
【那个宫女……苏棠?】他回忆着刚刚看到的宫女名册,【冷宫新来的。】
【她到底是怎么回事?能看穿朕的心思?不可能,绝无可能。定是巧合,或是她察言观色本事群?】
【可那‘狗皇帝’……还有她对朕内心所想的复述,分毫不差……】
龙辇平稳前行,轩辕辰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
【有意思。很久没遇到这么有意思的事了。】
他睁开眼,眸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乎捕猎般的兴味。
【李德全。】
“老奴在。”跟在龙辇旁的李德全立刻躬身。
【去查查那个宫女的底细。记住,暗中进行,不要惊动任何人。】
“老奴明白。”
轩辕辰重新闭上眼,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
狗皇帝?大黄狗?
苏棠是吧。
朕,记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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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的日子并没有因为皇帝突如其来的“视察”而有任何改善,依旧清苦得让人绝望。
赵才人在皇帝走后的第三天夜里,悄无声息地去了。苏棠和另外两个老宫人草草料理了她的后事。冷宫里少了一个人,就像水面上泛起一丝涟漪,很快便恢复了死寂。
苏棠成了这冷宫里最“年轻”的劳动力,每天干的活更多了。挑水、洗衣、打扫庭院,还要应对偶尔前来刁难的管事太监。吃的永远是馊饭剩菜,偶尔能捡到点稍微新鲜一点的,都算是改善伙食。
她无比怀念现代社会的火锅、奶茶、外卖,甚至怀念起让她猝死的加班——至少那时候还有电脑手机duifi,还有工资拿啊!
在这里,她只有望不到头的苦役和随时可能降临的死亡。
唯一支撑她的,就是那天现的、关于皇帝的惊天秘密。这像是一束诡异的光,照进了她灰暗绝望的生活。
她开始有意识地锻炼自己“听心声”的能力。她现,这能力似乎有一定范围限制,大概在十米之内比较清晰,而且需要她集中注意力。目标离得越近,听得越清楚。另外,如果对方情绪波动剧烈,心声也会格外响亮,比如那天皇帝的抓狂抱怨。
至于皇帝那边,自从那日后,再无动静。没有再来冷宫,也没有派人来把她拖出去砍了。苏棠在稍稍放松的同时,又隐隐觉得不安。暴君的心思,谁也猜不透。那天的试探,真的成功了吗?
这天下午,苏棠正抱着一大盆换下来的、散着异味的老宫人衣物,准备去后院那口破井边清洗。刚穿过月亮门,就听到两个负责洒扫的老太监靠在墙根底下偷懒闲聊。
“听说了吗?陛下这几日心情又不好了。”太监甲压低声音。
“可不是嘛,御书房里伺候的小路子说,这两天已经摔了三套茶具了!吓得他们走路都踮着脚尖。”太监乙附和。
“唉,也不知是谁又触了龙须……咱们可得小心点,千万别往跟前凑。”
“是啊是啊……”
苏棠默默低下头,加快脚步从他们身边走过。心里却忍不住腹诽:还能为什么?肯定是奏折太多不想批了呗?或者哪个大臣上的折子太长他懒得看?再不然就是早上没睡醒有起床气?
她几乎能想象出轩辕辰一边面无表情地听着朝臣汇报,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废话真多”、“能不能说重点”、“好想下班”的场景。
这么一想,那个高高在上的暴君,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反而有点……可怜又好笑?
她甩甩头,把这个大不敬的念头抛开。同情皇帝?她怕是嫌命太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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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井边,打水,搓洗。冰冷刺骨的井水冻得她手指通红。她一边机械地劳作,一边忍不住走神。
如果……如果能利用这个能力,稍微改善一下现状呢?不指望飞黄腾达,至少,让自己和冷宫里这几个仅剩的、还算和善的老宫人,日子好过一点点?
比如,在皇帝下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巧妙地避开?或者,在他需要“贴心人”安抚(虽然大概率他不需要)的时候,恰到好处地出现?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野草一样疯长。